岂会弱了,扯着嗓子大吼,“他敢休,我们就公堂上见!”“我们蓉妹子对他恩重如山,没有蓉妹子,他考什么秀才?”“不要脸的赵家过河拆桥!”

    赵庆丰自说自话,目光坚定执着望向北方,朗声道:“昨个我想过了,此次科举县试我的名次靠后,三年考举人没有把握,不如去北地,若是能考中了就直接有了官职。”

    赵庆丰的一番话把两家人都说得愣住了。

    两家人原以为他要三年后参加府试考举人,再去参加会试,岂料他要跳过三年,直接去北地当官。

    他们不晓得在北地由秀才当官比由举人、进士当官品级待遇低,并且若未立下大功,顶多做到六品。

    赵庆丰继续道:“我娘要是想跟着我们,就一起去北地,要是舍不得离乡,那就跟着两个哥哥,我每年寄银钱回来孝顺她老人家。”

    赵庆丰的母亲昨个在医室里睡了一夜,精神头恢复了,倒是没有两个女儿那么凶悍,也未说过让他休田蓉的话,抹泪道:“北地可不是好地方,你们去了是受累。”

    “娘,你这就不懂了,弟弟去北地当官,这可是大喜事。”

    “乖女婿,我就知你是个有远见的。你去北地定能入了太师的眼做上官。”

    “我昨个才知道,弟弟跟太师的二儿子去病侯爷是同窗学友。”

    “好妹夫,你有这等志向报复,不枉我们蓉妹子用嫁妆供你在潭州书院读书。”

    赵庆丰心说:太师的眼岂是那么好入的,我一个小小的秀才,去了也只能从最低层的县令师爷做起。

    他不想说打击他们的话,宣布道:“娘子病痊愈之后,我就带她一起去北地。”

    赵庆丰大姐气急败坏道:“带谁也不能带田蓉!”

    赵庆丰肃容道:“我不带谁也不能不带娘子。我心已决定,就这样了。你们都回去,等娘子病好了,我会带她跟你们辞行再去北地。”话毕,留给两家人一个坚挺的背影。

    这番话被已经醒来的田蓉听到感动不已。

    原来田蓉与赵庆丰是自小定亲。

    赵庆丰幼年他爹去世,寡母带着他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及他过得极为艰难。

    当时田蓉只有六岁,见到七岁的赵庆丰为了买书连着半年给整条街道的人家倒粪桶,非常同情,就把每月月银都给他读书。

    赵庆丰用田蓉给的银钱及做苦工挣的银钱上了两年学堂,见家里实在非常苦,就跟人学做小生意赚银钱养家。

    田家想要悔婚,田蓉以死相逼定要嫁给赵庆丰。

    田家上下就她这么一个女孩子,非常宠惯,只有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