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胜道:“云妹觉得不能再在府里等,就来药馆瞧看,正好看到最后的十盒去斑膏被他家的奴仆买去,云妹寻思两府是亲戚,就叫他家奴仆均两盒出来,结果他家奴仆死活不肯,云妹叫两个奴婢夺药,他家奴仆竟是跑到大街上叫嚷要毁了云妹的名声。云妹一怒之下拿剑刺伤他家奴仆。”

    何敬青讥讽道:“她在药馆里令奴婢夺药就不是自毁名声?你当药馆里几百人是瞎子聋子?”

    何敬胜气得伸手握住剑柄要去刺何敬青,察觉何敬焱犀利目光射来,缓缓松手。

    何敬青冷声道:“何十一的爹战死北地,何十一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我爹在世时怕他有什么闪失,不让他从军,也不让他回乡,叫他在府里当个奴仆,一直由府里护着。”

    何敬胜挑眉道:“刚才你可没说。”

    何敬青道:“现在说了也不晚,何十一若是没命,你妹妹就等着宫里的惩罚。”

    “你莫忘了你用剑刺伤云妹。宫里若惩罚云妹,也会惩罚你。”何敬胜愤怒拂袖,拉着何敬焱胳膊去医馆。

    他与何敬焱同岁,容貌有三分相似,身高也一般,若是都穿着军衣,前后看都是亲兄弟。

    何敬青追上来,道:“我只是吓吓她,哪知她穿得那么单薄,剑尖轻轻一滑就刺透她的衣服,伤了她的胳膊。”

    寒冬正月,北风呼啸,天地冰冷,长安富贵人家的女子为了保持苗条婀娜的身条,都不肯穿厚实的衣服。

    何敬云容貌美丽,自是不想穿着臃肿被别的少女比下去,穿得就少些。

    何敬青一个少年哪里会想到这些,眼下心里有了愧意,只是碍于面子不想道歉。

    “何十一若能保住性命,胜哥代云姐赔偿百两银钱给他。青哥向云姐道歉,转给她两盒膏。这事就此翻篇,莫传到宫里,惹得长辈过年生气烦心。”何敬焱心里惦记回家,只是遇到这事,若是不管怕两方又打起来。大过年在长安城里真不想再看到流血死人。

    何敬青、何敬胜都未吭声,在医馆等到何十一醒过来,就按着何敬焱所说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