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有后爹。华伢子继母狠毒,华伢子的爹就没有过错吗?”

    李晶晶伸手去摸小童的额头,烫得惊人,见他脸色惨白,嘴唇烧得红紫,真是担忧他命活下来脑子却是烧坏成了傻子,责问道:“小弟弟昨个发高烧,为何不及时请郎中呢?”

    曲郎中气道:“他继母拦着他爹不让请郎中,旁边邻居媳妇正好是咱们族里的,实在瞧不下去,今个悄悄回来给六叔带口信。”

    他不说是哪个嫁到小桔村的曲族女带得口信,也是为了保护这个人。

    小童爹突然间蹲下来抱头痛哭,道:“我不是不想救华伢子。我那媳妇以腹中胎儿要挟,我要是去请郎中,她就跳河去死。”

    小童外公骂道:“蠢东西,你要让她跳河试试,她才舍不得死!”

    当初他就是瞧着小童爹老实憨厚透着傻劲,绝对不会对女儿有二心,才把女儿嫁过去,谁知女儿死了,小童爹再娶这个优点就成了缺点。

    “六爷爷一家去小桔村把华伢子抱出来,直接送到镇里让我瞧病。我给华伢子诊脉时,他只剩下一口气,活不过今个。李药师,我只有把他带到你这里,看看你有没有药能救他一命。”曲郎中停顿一下,环视华伢子的家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老族长与曲顺身上。

    老族长朝曲顺微点头。

    曲顺已经辞去了太清观管事,回到了族里,接任族长之位。

    他上前三步深深鞠躬,恳求道:“李药师,你今个只要施手相救,哪怕救不活华伢子,都是我们曲族的恩人。”

    李晶晶点头,小眉头紧蹙,开始给小童把脉,余光瞟到蹲在地上抱着头无声哭泣的小童爹站了起来往这边瞅过来,心说:现在关心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

    她长叹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语道:“救活小弟弟,他还得回去受虐待啊。”

    小童外公抹了眼泪,道:“不,华伢子不会回小桔村。我这回一定要把他留下来,就是卖了棺材寿衣也要养着他。”

    小童的三个舅舅听了老爹这番话,再不表态就是大不孝,争先抢后都表示愿意养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