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何给业郎爷爷奶奶下笔写信说这件事。”

    贺氏伸手叫过李晶晶,用前所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道:“你姨父会变成瘫子吗?”

    李晶晶摇头,道:“我一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

    贺慧淑一愣,细细回想,近两个时辰里李晶晶确实未说过这样的话。

    秦敏业走过来,哭着问道:“妹妹,你能治好我爹的脊骨,让他站起来走路?”

    李晶晶一本正经道:“要是姨父能忍住痛,粉碎的脊骨就得再生,接下来姨父要是能听话坚持做康复运动,就能站起来走路。”

    贺慧淑母子不约而同急道:“此话当真?”

    李晶晶点头道:“比珍珠还真啊。”

    “姐姐,上次你在我家时,我给你说过,去年村里的一个七岁的小郎被疯牛顶了,脊骨、臀骨粉碎,晶娘用药将他治好了,如今他活蹦乱跳,上山砍架都没问题。”贺氏若是没有把握刚才不会问李晶晶。

    “我想起来了。你说过的。”贺慧淑喜极而泣。

    秦敏业激动无比道:“那太好了。我爹最不怕痛,也最听我娘的话。我娘让他做康复运动,他肯定不敢不做。如此他身子能完全康复,不会瘫了。”

    贺慧淑嗔怪道:“你这孩子,你爹是最有主意的,他岂会听得我的话。这回为了他不瘫了,我只有搬出你爷爷来压他。”

    这时秦跃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

    李晶晶俯到秦跃喉咙前细听,道:“姨父嗓子干说不出话,把他下巴合上,给他喂点温盐水解渴。”

    李老实赶紧将秦跃的下巴恢复原样。

    秦敏业问道:“为何要喝要在水里放盐?”

    “姨父流了好多汗,身体缺盐,要吃点盐补充。”李晶晶摇头晃脑道:“人的汗水、眼泪都是咸的,不信你尝尝你自己的啊。”

    李云霄仰头道:“业哥哥,你尝尝姨父的汗是不是咸的。”

    “二夫人,船上简陋,只能用碗喝了。”站在外头的张义赶紧端进来一碗放了少许盐的温水。

    李老实抬起秦跃的大脑袋,贺慧淑连忙跪下亲自端着碗给秦跃喂水。

    秦跃喝了一碗水,声音粗哑,道:“痛,胳膊好痛。”

    贺慧淑惊道:“你不是脊骨粉碎吗,怎的胳膊也痛?”

    李云霄好心地提醒道:“姨,刚才你拧了姨父胳膊好多下哦。”

    贺慧淑喃喃道:“我以前一直这样拧他,他也没叫过痛。”

    李晶晶憋着差点笑出声来,就在这时秦跃缓缓睁开大而圆的眼睛,惊诧道:“我这是死了,魂回国公府?”

    贺慧淑哭道:“你想死阎王不收。我的晶娘把你的命救了。”

    秦跃牛眼圆睁,不错眼珠地盯着贺慧淑,难以置信的问道:“慧淑,你哭得这般伤心,是为我吗?”

    贺慧淑没好气道:“不为你还为谁?你莽撞得去屠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明明别人性命无忧,你还将唯一的保命丸分给别人一半,你是要叫业郎与我当孤儿寡母?”

    秦跃伸手给贺慧淑抹泪,柔声道:“慧淑,这次是我大意轻敌,也是我考虑不周,害你与儿子担忧。你一哭我心里像针扎一样。你快莫哭了。”

    贺慧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这是潭州码头的客船,我、业郎与妹妹一家人都来接你。”

    秦跃这才将目光移向别处,瞧到了儿子跟一家子陌生人,站在妻子身后年轻美貌的少妇正打量着自己,这个少妇个子比妻子高,容貌跟妻子有三分相似,气质端庄大气比起几百年世家的主母也不差,试探地问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