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啸,壮怀激烈。”思索间李问只停顿数息,便吟诵出这第二句。

    满堂大臣仔细品味着这前两句,开头凌云壮志,气壮山河。

    一名才士独上高楼,倚栏抒发满腔怒火的景象跃然眼前。

    可为何怒。

    因何怒?

    众人静等下文。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这两句的味道明显就更足了些,也让在场大臣有了些许共鸣。

    魏帝即位三十余年,战火频起,第一句出便仿佛见大魏将军抚须理悲绪,后一句又话锋一转,壮志昂扬。

    既是劝己。

    又可劝人。

    满堂文人此刻已沉浸词中,为词中的开阔胸襟心旌神摇。

    余韵未尽间。

    李问低沉悲怆的嗓音骤然高昂,回望满堂朝臣,双拳紧攥,悲愤不甘。

    “滇南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大魏建国之初本与南蛮交好,还助其新一任部族首领一统部族,却未想转头便被其咬了一口。

    趁大魏征战北部时突袭滇南,占领三城烧杀抢掠,驱以男子为奴隶,女子先奸污后当作军粮食用,一片地狱景象。

    三十万人三日尽灭。

    史称滇南之耻。

    南蛮未灭何时能雪滇南之耻,大魏臣子的愤怒又何时能灭。

    这两句直接呼应上了开头的“怒”,也使得此时回味起上半阙词来,更刻骨铭心。

    此时朝堂之上诸大臣无不呼吸粗重,浑身颤抖,整日在京都互相倾轧弹劾的他们,仿佛回到了位极人臣前的岁月。

    只有书生意气。

    一腔热血。

    “驾长车,踏破贺岚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夷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朝!天!阙!”

    最后三句。

    李问振臂,声音激昂,仿佛目中有熊熊烈火喷薄而出,满腔忠血,倾出肺腑。

    朝堂上下,一片死寂。

    那陈先生僵硬转头,满眼震惊。

    沉寂存在了十息之久,这满堂大臣才从长久的震撼中解脱出来。

    “我三十万百姓皆葬身兽口,那群南蛮畜牲开战时竟连军粮都不带,明显就是要以我大魏子民为食。”

    “那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夷血’,当真道出老臣心绪,老臣是真恨不得食胡虏肉,饮蛮夷血。”

    曾任太子太傅,现任左丞的白须老者,老眼泛红的不住喃喃自语:“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一连念了好几遍。

    “唉,朝堂蹉跎三十载,我于家国有何用处?除派系党争,便是推诿扯皮,想当年我入朝为官之时可是誓要助大魏一雪滇南之耻。”

    良顷。

    有人慨叹。

    有人沉思。

    一首好的诗词就是如此,震撼心灵,直击本真,能唤醒人灵魂最深处的本我,唤醒那被世间污浊蒙蔽的理想。

    “奶奶的,老子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即便有不通诗词粗鄙武将。

    也被只言片语的壮志凌云所打动。

    “有此传世之作,却无美酒,朝后太子当与我回府,浮上一大白。”

    “陛下,老臣虽年逾古稀,但依旧能有上阵杀敌之力,若金人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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