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反而更加生气,这可能也跟日吉丸天生的面相和一副不在乎的神情有关。

    “这个混账东西!”

    二人把日吉丸的手绑在后边,捆在了正殿的圆柱上。

    “这几天就这么绑着吧,猴肉让耗子吃了算了。”和尚骂道。

    但对日吉丸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让他在意和难过的是,第二天朋友们来了,他不能一起玩了。

    “喂,把绳子解开,不解开的话,我就打扁你们!”日吉丸试图恐吓着。

    大家看到日吉都被惩罚了,就都跑了。

    偶尔遇到来这参拜的老人、村里的女人,都指着日吉丸说:“哎呀,猴子!”

    “果然是个顽皮的小猴子!”

    “活该!”

    他们笑着嘲讽他。

    慢慢地,他的小小的灵魂低语着:“记着现在,记着现在。”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同时,他瘦小的身体背靠着庙里的大圆柱,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这更让他热血沸腾起来。

    这二者结合起来,让他抿起嘴,对自己的惨痛遭遇说了句“什么嘛!”,转而露出无畏的表情。

    靠了靠柱子,他睡着了,然后,又流着口水醒了过来,受罪的日子很长,日吉丸开始觉得无聊了。

    一天,他突然被还摆在他面前、裂成两半的香炉吸引了,香炉的底部写着“五郎大夫祥瑞之制”几个表明作者身份的小字。

    濑户村很近,尾张是瓷器的盛产地,让日吉更感兴趣的不是瓷器,而是大香炉上蓝彩描画的山水。

    “这是哪儿呢?”他无聊地看着,随心所欲地放纵着自己的想象。白瓷上只用蓝色描绘的山呀,石桥呀,楼阁呀,人物呀,以及在日本见都没见过的沙船呀,龙舟啊,汉服饰等,让他十分困惑又神往不已。

    这份不解让少年的求知欲膨胀,进而放飞自己的想象。

    “这样的国家,有吗?”

    正百思不解时,他的脑中灵光一现,那是不知何时,被别人教导的,还是听别人说的,他自己已经完全忘记,因苦恼思索而闪出的一念。

    “对了,是唐国的画儿。”日吉丸独自快乐着。他看着瓷器上的画儿,灵魂已飞往大唐神游。

    日暮时分,化缘回来的两个和尚觉得日吉丸一定已经哭得蔫了,来到前面一看,日吉丸在那儿抿嘴笑着。

    “不行了,责打也没有用。这家伙将来太可怕了,把他送回父母那儿去吧。”两个和尚纷纷叹息道。

    因为出家的见证人加藤弹正就住在数山下,晚上,一个和尚让日吉丸吃了斋饭后,就带他下山了。

    加藤弹正把短灯放在身后,在房间里睡着。

    朝夕身处战争中的武者,不是睡在城中营场、野营地,就是直接在战场上露天而睡,偶尔回家休整,身处家中,却因太过平和安稳而怎么都觉得不安。

    “伊都!”

    “在!”回答是从远处传来的,回答的是他一两年前刚进门的妻子。

    “有人在敲门吗?”

    “又是松鼠吧?

    “不是,是有人来了。”

    “…...真的!”伊都擦着手向门口走去,又马上返了回来。

    “是光明寺的和尚,带日吉丸来求见。”她娇嫩的面容略带着愁容说道。

    弹正听了后“哈哈哈,是猴子休假了吧!”像料到了似的笑道。

    加藤家和中村的木下家是亲戚,日吉丸是妻子姐姐的儿子,而且因为日吉入寺时,弹正做了见证人,所以听了事情缘由后说道:“既然不适合做僧侣,那也不必勉强。我们送他回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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