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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针对陆景的口诛笔伐还停留在一些年轻学子的口头上,很多文道学派的泰斗都还在观望,他们在等一个足够位高权重的人站出来领头。

    而一向反对陆景搞出来这些东西的高阁老也在等。

    他在等张阁老犯错。

    高阁老早就想把张阁老踢出内阁了,但凡张阁老在这次「学经」风波中展现出一点偏向陆景的风头,他就会对着张阁老跳起来打!

    一直打的他被罢官!

    乃至下狱也在所不惜。

    为了大虞,高阁老可以狠辣无情。

    所以张阁老明白,自己在这次风波中甚至不能闷头不做声,他必须跟陆景交割清楚,甚至要比其他人抨击陆景抨的更狠。

    至于之前跟陆景达成的许多合作……

    那些也只能等日后他独掌大权了,才能给那些政令措施平反。

    这,就是朝堂争斗啊。

    顷刻之间,好友便会反目。

    张阁老深夜掌灯,伏案狂写,一边写他心中愈发变得激愤。

    他不是不明白陆景的想法和举措,只是他的举措过分激进,几乎是要把大虞旧有的东西全都砸个粉碎。

    如此,便是与整个大虞天下为敌!

    哪怕以他张太岳的气魄,也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未来啊。

    所以!

    为什么不能怀柔一些?

    为什么不能迂回一些!

    死脑筋!

    他更愤怒的是,如今的这时局仿佛一下把他拉回到了先帝朝时,为了斗倒严派,他不惜昧着良心让余杭百姓受苦。

    为了弥补良心上的不安,他才在严派倒台,力保胡玉宪,然后在先帝故去后,重新启用胡玉宪,让他执掌东南。

    那时候他被夹在多方势力之间,左右斡旋,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怀着如此的心境,张阁老笔走龙蛇,一篇《斥学疏》一挥而就。

    随着最后一笔提起,张阁老望着那洋洋洒洒的文字,缓缓闭上眼睛,然后顿时失去浑身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太师椅中。

    “如此……如此!”

    翌日,朝会。

    张阁老在百官有目共睹下把昨天写出来的奏疏呈递上去。

    当今陛下御览之后,便让身边随侍的太监冯宝当众宣布这篇奏疏:

    “礼部尚书张太岳谨奏:为直言天下万民教化之学以正文道、明师职、求万世师学之事。”

    “学者,天下万物生民之理也。惟其为天下万物生民之至理,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瘼事涉其中,将一有所不得知而行,其任为不称。是故学者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教化……”

    这篇文章洋洋洒洒数千字,从学者的责任之重大开始阐述,然后讲述圣人之学的神圣性,以及不可替代性。

    最后,谈及陆景最近在漠北的所著的新学说。

    张阁老在奏疏中直言陆景的新学说乃是“狂悖之学”,是“祸国殃民之言”,应当即刻封杀。

    更表示陆景学说祸在当下,贻害万年。

    而陆景身为大虞朝廷册封东瀛总督,竟然做此学说,罪加一等!

    理应即刻褫夺陆景一切职务,将其下狱,听候发落!

    最后,张阁老表明陆景当初是他举荐的,却不知此人大奸似忠,被其蒙蔽,所以请求上位降罪。

    等到掌印太监冯宝读完奏疏,张阁老当即跪倒在地,等候发落。

    而张阁老对陆景极尽所能的驳斥和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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