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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哪怕大伯父谋逆造反成为宫中禁忌没人敢提起,父王也总会关起门来跟他讲述大伯父的故事,每逢大伯父的生辰忌日,父王总会躲在佛堂里偷偷上香烧纸……

    对父王而言,这个兄长,是他最敬重的好哥哥。

    父王一直很遗憾,大伯父当年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这么好的人,连个后人都没有。

    老天垂怜,如今他竟然发现大伯父有个儿子活在世上!

    父王若是知道,会不会高兴得当场哭出来?

    赵桓禹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眶微红。

    他得回雍王府,将这个秘密告诉父王。

    至于皇伯父那边……

    赵桓禹脚步一顿。

    皇伯父对他宠爱有加,他不想隐瞒皇伯父这么大的秘密,可是,他也不能拿宋长舟的生死来向皇伯父表忠心。

    他不能害了宋长舟。

    赵桓禹心事重重走出国公府,就有人迎上来。

    “世子爷!小的是沈府的奴才,宋明堂的儿子谢宁跑到我们沈家门口吵着闹着要大小姐养他,大小姐让小的来请您去一趟……”

    赵桓禹蓦地抬头看着奴仆。

    宋明堂的儿子跑去找沈锦书的麻烦?

    什么玩意儿?

    赵桓禹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立刻翻身上马,“来两个人!跟我去沈家!”

    两个禁卫军立刻骑马跟上。

    赵桓禹沉着脸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沈府门口。

    本以为会看到吵吵嚷嚷的场景,谁知道,他只看到谢宁被五花大绑还堵了嘴狼狈地躺在台阶上。

    他扶额有些无奈。

    早知道就不急着赶来英雄救美了,沈锦书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用不着他出手。

    沈锦书见他来,立刻冲他招手,“世子爷,这儿有个漏网之鱼,你忘了把他抓进天牢了!”

    赵桓禹噗嗤笑了。

    他示意身后禁卫军,“来啊,把他丢进天牢跟他爹娘团聚。”

    禁卫军立刻上前把谢宁扛起来。

    任凭谢宁如何呜咽流泪,也没人心软同情。

    目送禁卫军扛着谢宁纵马直奔天牢而去,赵桓禹收回视线。

    他挺直脊梁坐在马背上,握着马鞭轻轻敲着手掌心,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凝视着沈锦书。

    沈锦书被他看得不自在,正要喊他走,他忽然翻身下马来到沈锦书身边。

    他不顾这么多人在场,拽着沈锦书的胳膊来到旁边没人的地方。

    沈锦书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在沈锦书恼羞成怒准备发火的时候,他松开沈锦书,低声问,“你的血脉果,对死了多年的尸骨有没有用?”

    沈锦书愣住。

    她惊讶地望着赵桓禹,“想跟死人做亲子鉴定?”

    赵桓禹点头。

    他想确定宋长舟到底是不是太子大伯父的遗腹子,可大伯父三十年前就已经是一具尸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