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出来了,杨大柱十有七八是早有预谋,一个四岁的孩子不至于把他吓得失去理智胡乱砍人。

    可是……

    为民除害,就算早有预谋又怎么样呢?

    杨大柱只是伤了壮壮一个而已,可放任壮壮成长下去,今后被壮壮这个超雄儿伤害的人又何止一个?

    ……

    很快,一行人来到官府。

    围观群众们谁都没有离开,大家在公堂外面挤挤攘攘一大片。

    明镜高悬的公堂之上,县令大人惊诧地望着底下一大群人,“你们说你们是来干嘛的?”

    大家异口同声,“我们是来做证人的!”

    县令大人沉默看着他们。

    多大的案子啊,能让这么多人自动自发跑来做证人?

    县令大人看向被告杨大柱,又看向另一边的原告杨青山,杨采芝,杨壮壮,杨老太太。

    他一拍惊堂木,“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告,你们谁来说一说?”

    杨青山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我要告我二弟杨大柱蓄意杀人!就只因为我们这些年对他关心不够,我爹娘让他干的活多了些,我爹娘又为了让我念书给我娶媳妇于是把他卖去财主家里做长工,他就恨我们一家人入骨,他不光一口咬定我爹娘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方才他竟然还恶向胆边生,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拔刀砍断了我儿子一条腿!”

    他看着虽然止了血可仍旧疼得痉挛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人您看,我儿子他才四岁啊,他还这么小,杨大柱他人面兽心如此残害一个幼儿,他简直罪该万死啊!”

    县令大人看向杨大柱。

    杨大柱也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我冤枉!”

    他指着抽搐的壮壮,“大人您有所不知,我这个侄儿虽然年纪只有四岁,可他的狠毒劲儿远超同龄孩子,力气也出奇的大,方才就是他抢了我手中的镰刀砍我,我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到了,我不反抗就会被他砍掉脖子血溅三尺,所以我才会一时失去理智反伤了他。”

    杨大柱话音刚落,他娘杨老太太就红着眼眶愤怒地扑过去抓挠他!

    “你放屁!壮壮从小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他哪里狠毒了?他明明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县令大人怒拍惊堂木,“肃静!”

    杨老太太吓得一哆嗦,瞬间收起了张牙舞爪的凶横,退了回去。

    县令大人望着杨大柱,皱紧眉头,“一个四岁孩子,你怎么能用狠毒来形容他?他做了什么样的狠毒事?”

    杨大柱重新望着县令大人。

    “我侄儿做的恶毒事一箩筐,大人容小人慢慢禀告。”

    “他打从一出生就不像正常人,别的小孩两三岁时蹲在鸡窝旁边看小鸡,是伸出小手轻轻摸小鸡仔的绒毛,可他是伸出手抠小鸡崽的眼睛珠子,抠得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