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溪流里。

    她孑然一身,再无牵挂。

    她一身素缟敲响了登闻鼓,抱着必死之心,拉着国公府与她共覆灭。

    京兆尹的人带兵冲进国公府时,宁国公还在纵情欢乐,面对这灭顶之灾,宁国公目眦欲裂,怎么都不肯相信,任由他们搓扁捏圆的庶女宁采薇竟然偷偷干了这么一件耸人听闻的大事!

    他们不肯承认是他们教唆宁采薇私通,可宁采薇一口咬定是宁国公和宁嫔嫌皇上老了生不出孩子了才让她跟人私通怀上野种来蒙骗皇上。

    哪怕被下到天牢动了酷刑,宁采薇依然一口咬定是宁国公和宁嫔指使她偷人,欺君!

    于是,哪怕宁国公和宁嫔抵死不认,也无济于事。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宁国公府所有人被押至菜市口砍头,一片鬼哭狼嚎声中,宁采薇的笑声最为动人。

    一颗颗人头落下,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十里长街,直到三天后下了一场大雨,才将血迹冲刷干净。

    ……

    回忆完原书剧情,沈锦书抬头看着赵桓禹。

    赵桓禹还盯着她,“快说啊,泓儿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锦书抿紧嘴唇,眼神复杂。

    “宁嫔娘娘有个庶妹,叫宁采薇,当年宁嫔入宫三年没有身孕,于是伙同宁国公将庶妹宁采薇哄骗进宫,给宁采薇下了药,让皇上侵犯了她……她们还打瘸了宁采薇心上人的腿,又砍了宁采薇心上人以及宁采薇母亲的一根手指来逼迫宁采薇听话,宁采薇被逼至此,自然恨国公府入骨,于是故意跟人私通怀了野种,等着她姨娘一去世就立刻揭穿此事拉着国公府满门一起下地狱。”

    赵桓禹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沈锦书。

    竟然是……

    这样?

    宁国公和宁嫔还是人吗?

    皇伯父从来不强迫女子,宁国公和宁嫔不光害了宁采薇,还害得他皇伯父成了个侵犯女子的恶徒!

    居然敢给皇伯父下那种药,简直,罪该万死!

    至于那个宁采薇……

    赵桓禹眼神复杂。

    他呢喃,“为了报复爹和姐姐,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沈锦书抬头看着赵桓禹,“她的一生早就已经被她爹和她姐姐葬送了,不是么?”

    赵桓禹无言以对。

    沈锦书叹息一声,“所以我不想揭穿四皇子的身世,在我看来,宁采薇是很可怜很可悲的一个人,我不想破坏她复仇的计划,我不想插手这件事,你懂我这种想成全她的心情吗?”

    赵桓禹盯着沈锦书,摇头说,“不,你已经破坏了她的计划。”

    沈锦书一愣。

    赵桓禹说,“你的血脉果出现那一刹,宁采薇恐怕就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她知道四皇子的身世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揭穿,她想复仇就得提前行动。所以我想,她如今已经在行动了,等我们回京之时,恐怕正好能撞见宁采薇去敲登闻鼓,拉国公府那群罪人为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