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包围网解除,叛军便可以南下布拉瓦约,以进攻代替消极防御。就算空降兵团攻陷了索尔兹伯里,他们还可以在南方继续作战,直到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达尔顿先生,您看我们是否现在就告知——”

    “不着急。”达尔顿立刻回绝了叛军上校的请求,“这些敌人应该是秘密逃跑的,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行动,敌军就会意识到这里被攻陷了。在山下的另一股敌人被消灭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达尔顿所说的正是还在山谷中的镇子里死守的斯迈拉斯。为了激励土著民兵奋勇作战,斯迈拉斯放纵土著的报复性屠杀,大批量地处决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仇恨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这种狂躁和暴戾同样感染了他手下的白人士兵,许多白人在起先犹豫后也终于加入了屠杀叛军俘虏的发泄之中。即便战争结束了,这种仇恨也将持续下去,直到又一场新的浩劫将这里撕碎。

    达尔顿走进小屋,把水杯送到麦克尼尔眼前。

    “谢谢。”麦克尼尔友善地答道,“老实说,我保留我的观点:我没心思对皇帝下跪,也学不会繁文缛节。不过,既然这些尸位素餐的长官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只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就能自行选择出路了。我还有一些疑问希望得到解答……您也可以向我提问。”

    “从最简单的开始,比如说您的身份和今年开展的行动。”达尔顿首先提出了一个问题,“按皇历讲述。”

    于是,达尔顿了解到的麦克尼尔就变成了一个悲惨的孤儿。他的父母在一场凶杀案中双双遇害,年幼的他被一名黑人收养,数年后养父去世,没有经济基础也没有贵人相助的麦克尼尔只好流落街头当了无业游民。后来,一个卖报纸的老头子收留了他,而那时麦克尼尔碰巧卷入了赫尔佐格总督之子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涉嫌杀人的案件,并意外地让总督的独生子得以被无罪释放,很快受到了总督的重视。

    “先前我在城市里参加过对抗土著劫匪的战斗,那时我认识了几名防卫军军官。”麦克尼尔见到达尔顿从盒子里拿出了香烟,连忙拒绝,“所以,当防卫军当中一些野心勃勃的人物打算清剿北方的土著时,他们推荐我来担任这个名誉队长。”

    “然后您受总督委派去了布里塔尼亚帝国。”达尔顿思考着前因后果,他多少听说过一些在【血之纹章】事件发生前的冲突和矛盾,“仅从这点而言,我是应该感谢您的:您在布里塔尼亚帝国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破坏,反而帮助皇帝陛下巩固权力,还杀了其中一名心怀不轨的圆桌骑士。”说到这里,达尔顿叹了口气,“哎呀,那时候我还在这里东奔西走,联络一切愿意和布里塔尼亚帝国合作的势力。可惜了,我本来想把步枪协会的利用价值压榨干净之后再扔掉他们,而您把他们一次性地在那个化工厂中给干掉了。”

    达尔顿看着被麦克尼尔放在一旁的香烟,调侃道:

    “不抽烟,不喝酒,您的生活想必和苦修的教士一样单调乏味。”

    “不,我是喝酒的,但不常喝。”麦克尼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打仗需要动脑,我不想碰损害神经的东西。我看你们布里塔尼亚帝国也不想让醉醺醺的酒鬼去当大战役的总司令。”

    达尔顿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他害怕苦行僧,那些人会将自己的狂热传递到他人身上,形成一种奇怪的生活方式和近乎宗教一样的行为准则。在标准的布里塔尼亚帝国贵族文化中,贵族应当将全部的精力花在治理领地和训练军队上,而不是整日骄奢淫逸地享乐。现在已经很少有布里塔尼亚贵族遵守这些古老的信条了,纵使查尔斯皇帝打算重新确立贵族的标准,他也不太可能立即改变现状。达尔顿也见过许多EU的大人物,他们和布里塔尼亚的贵族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当他看到麦克尼尔时,他认为这是一个独特的缝合怪——将魔鬼的一面以合理的形式展现出来。有些人会认为麦克尼尔是个圣人,达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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