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兵粗声粗气地反驳道,“到时候长官问起来,我们就说那个女人身上有凶器,是俄国佬的间谍。”

    这办法不错,反正军队找不到任何证据,也不会真的跑到夜店里调查取证——万一其中一些军官管不住自己,那些媒体再捕风捉影地进行报道,最后整个事件在外人眼中的定义会从凶杀案变成粗俗的丑闻。想清这一点之后,众人的心情愉快了许多,他们不必担心被追责或是送进监狱度过余生了。三人走到街边的一辆卡车旁,从卡车上提下了一个包裹,钻进了附近的小巷。三人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中,静静地等待着,希望自己不会被路过的其他熟人发现。

    半个小时之后,小巷的另一头出现了另一个穿着白色军大衣的士兵,他看到三名士兵鬼鬼祟祟地站在这里,开口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都快到第二天了,你们还躲在这种地方……”

    双方争论了几句,各执一词,晚到的士兵上前拎起包裹,打开包裹检查里面的货物。他惊愕地后退了几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伸出右手指着眼前的三位战友,痛骂不止。

    “别吵了,别吵了!”这种场合中总会有人试图打圆场,“中士,你跟我们一起做完这一单,大家都有钱拿……”

    士官没听他们的劝告,转头就走。从他的身后传来了枪声,年轻的士官看到雪白的军大衣上浮现出了红色的玫瑰,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其中一名士兵正举着手枪对准自己的战友,另外两人想要阻止,但那名士兵已经赶上前去,对着倒地的士官又开了两枪,这才踉踉跄跄地将手枪收回大衣里。

    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战友,其他两人的酒醒了大半。杀人不算什么,问题是他们刚刚杀死了自己的上级,这等行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饶恕。即便合众国愿意宽恕他们对驻地附近平民犯下的罪行,自相残杀也是大忌。开一枪也就罢了,连开三枪,一定会被周围的平民或恰好路过的其他士兵注意到。众人不敢耽搁,稍微清醒的两名士兵一合计,立刻将还处在梦游状态的战友拖走,临走时他们没忘记拿走地上的包裹。但是,又一个身影在巷子的尽头堵住了他们,嘴里叼着棒棒糖的麦克尼尔满脸惊讶地看着表情狰狞的三人。

    提着购物袋的汤姆从后面赶了上来,抱怨道:

    “你买什么棒棒糖嘛……”

    “问题是他们连巧克力都不卖。我知道最近十几年以来巧克力越来越少了,总不至于到停产的地步吧。”麦克尼尔用审视犯人的眼光看着三名士兵,他隐约看到被三人的身体挡住的小巷后半部分有一具尸体。无论这三人是不是凶手,麦克尼尔都不能让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封堵了这些人的去路。

    三名士兵诧异地看着这个口中叼着棒棒糖的新兵,他们从这个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的士兵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这是在战场上磨练出的直觉告诉他们的,有些敌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身经百战的士兵锻炼出的本能在特定场合下比理性更靠谱。

    “小子,你最好让开——”

    麦克尼尔快步上前,一脚踢翻了最前面的士兵,将他刚刚拔出来的手枪扔了出去。第二名士兵正准备拔出枪,被麦克尼尔揪住大衣的衣领,拦腰抱住,甩到了后方。他试图爬起来,只见一只皮靴正对着他的脸踩了下去,把这倒霉的士兵痛得惨叫连连。第三名士兵显然还没清醒,他看着麦克尼尔打翻了两个同伴,却伸出手对麦克尼尔说:

    “兄弟,再喝点酒吧……”

    麦克尼尔没答话,干脆利落地将那人放倒在地,拖出了巷子。撇下购物袋的汤姆焦躁不安地看守着这三名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士兵,麦克尼尔还在巷子里检查尸体。几分钟之后,麦克尼尔将已经结了一层霜的尸体拖了出来,汤姆好奇地上前观察,惊讶地发现死者竟然是和他们同属一支部队的士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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