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走廊里。麦克尼尔面无表情,他注视着那些新兵中已经表现出些许畏惧的年轻人,闭上了眼睛。

    “走吧,伯顿。”

    “好的——喂,我也觉得这没用。”伯顿拍了拍亚科武中士的肩膀,“我知道你被他们关了几个星期的滋味不好受,可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些按照别人的命令行动的普通士兵而已。既然他们没把你直接处决,你自己就应该庆幸了,甚至还得感谢他们留了你一条命。”

    说罢,伯顿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面的麦克尼尔,后者气冲冲地走向电梯,满面怒容。

    “真是荒谬,一支军队如果堕落到需要让士兵来虐杀已经停止抵抗的敌人来保持高昂的斗志,无论有多少正当的理由,它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军团、撒旦的仆从。”麦克尼尔气得发抖,“上帝啊,我活了将近八十年,手下从来没带过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军官。”

    “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伯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你就说吧,我在听。”电梯从上方抵达了地下,麦克尼尔和伯顿一前一后地步入电梯,准备返回上面去向长官复命。

    “许多在GLA控制区附近驻扎的部队,也会做一样的事情。我们美军也好,英军也罢,法军、德军……都一样。什么把GLA游击队士兵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把敌人的骨骼加工后的工艺品送回国内给亲人当礼物,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伯顿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你没必要在乎那些俘虏的性命,他们曾经和我们为敌,这就是最大的罪过,更不用说他们的行为本身还是在威胁自由了。而且——”

    彼得·伯顿止住了话头,麦克尼尔那血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令他毛骨悚然。之前他并不认为全员有着红色眼睛是什么值得在乎的事情,现在伯顿已经后悔自己轻率地做出判断了。这样的眼睛至少可以用来吓唬别人。然而,如果说他早已知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色,那么麦克尼尔身上发生的另一种变化更加地令他惊恐万状。

    “你冷静一点,我有点害怕。”伯顿咳嗽了两声,“我是说,我在此之前,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有红色眼睛的人……”

    “……继续说。”麦克尼尔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想要安慰伯顿几句,但伯顿已经拒绝就此问题发表任何个人意见。闷闷不乐的两人返回临时指挥部所在的楼层,向着那悬挂着奇怪黑色旗帜的大厅走去。他们恐怕见不到那面旗帜了,因为沿途所有的标语都已经被代表着新统合军的橙红色圆圈和白色战斗机叠加的全息投影标志覆盖。

    麦克尼尔其实并未真的打算向长官控诉这种不折不扣的暴行,他还不想拿自己在军队中的处境来开玩笑。

    转过下一个走廊,伯顿在卫生间前面按住了麦克尼尔,示意他停下。

    “刚才咱们在电梯里的时候,你的头发忽然变白了。”伯顿似乎是怕麦克尼尔误会,连忙补充道:“不是说你的头发颜色和咱们现在的红眼睛一样、同【本人】存在差异,而是你的头发那时候真的忽然变白了。我没骗你,下一次我会找个机会录像。”

    “感谢提醒。”麦克尼尔略微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

    站在指挥室门前的丰塔纳中尉听完了麦克尼尔的汇报,满意地夸奖了几句,便作势要返回指挥室内。麦克尼尔和伯顿见到长官没有新的命令,也打算离开这里。

    “……我还以为你们会找我提出一些问题呢。”身后传来丰塔纳中尉懒散的声音。

    “我或许会对某些现象持个人的怀疑态度,但我会选择接受它。”麦克尼尔转过身,努力地保持平静。他暂时还不知道新统合军拥有哪一种作风,公然和主流作风对抗会让他受到整个群体的排斥。

    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已经放弃抵抗,从而成为受保护的对象,这当然不是麦克尼尔乐于看见的。如果这些刽子手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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