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轻视自己,以至于这个中年大胡子军官几乎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和不满,尤其是当他听到舒勒说出下一句话时,那愤怒就更是明显了:“虽说是远征军,其目的是把索米-3从通用银河手中抢夺过来,那么你们当然不会把自己的行为告知通用银河了。”

    没有人知道埃贡·舒勒背地里做了多少规划,更没有人能够体会到舒勒的绝望。当他又一次恢复清醒时,他没有在身旁找到任何同伴,反而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下研究所中。显然,对舒勒而言,这是李林故意安排的结果——和他一同身处研究所中的,就只有其他的研究员和负责监视他们的卫兵。

    学习,学习是生存的根本。在过去的两个月中,舒勒如饥似渴地从研究所的资料中获取有用的情报,并利用每一个和他人交流的机会来套取更多的【常识】。从同僚的口中,他知道自己为一个星际时代的移民船团及其背后的赞助企业【通用银河】服务;从那些虽然凶狠但并不会真的对他们拳打脚踢的卫兵那里,舒勒又了解到这名为索米-3的行星已经被【起义军】和【无瑕者】占领。

    他需要的只是等待远征军的到来,那时他会恰到好处地找到逃跑的机会。

    经过两次历险后,舒勒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说他们会因为自身的活动规律和主动性而永远自发地卷入某些冲突中,那么李林每一次都把舒勒特意安排在和冲突隔绝的【研究所】里,是为了让舒勒从战场之外获取到对洞悉战场本质而言至关重要的核心机密。这是舒勒的使命,他终究要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去协助战士们完成理想。

    舒勒有太多的故事要告诉麦克尼尔和其他同伴,他相信这些情报一定能帮助自己的战友们更快地找出问题的关键并冲破重重迷雾。但是,现在他们仍然被动,并不能将队伍团结成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的集体——舒勒被远征军单独当做重要人物保护起来,而其他人则是为远征军服务的士兵。就这层身份上的差异而言,他们也许确实缺乏合作的机会,而这机会需要所有人去共同争取。

    尽管如此,舒勒很快发现直接把自己放在【Galaxy船团的代表】这一位置上会让他受到远征军的敌视和排挤,纵使两大船团在面对叛军和【无瑕者】时存在许多共同话题,但到了分赃时则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冲突。毫无疑问,至今仍未派来远征军干涉索米-3局势的通用银河和Galaxy船团看来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了,那么索米-3落入Nexus船团的远征军手中也只是时间问题。

    倘若舒勒试图用Galaxy船团代表的身份来保护自己,总有一天嫌他碍眼的远征军会找个借口把他除掉。

    他还有其他的计划,比如向着远征军的指挥官们详细地阐述自己所知的叛变起因和大致经过,以此来获得远征军的信任。有太多的职员甚至是职业经理人投靠了叛军(或从最开始就是叛乱的策划者),远征军若是想要在这里处决某个人,只需称呼那人为叛军的内应即可。

    舒勒的赌博成功了:随着叛乱的全貌在舰长们眼前变得更加清晰,连之前面色不善的富兰中校也以一种忧愁而抑郁的表情返回平时发号施令的座位上、严肃而凝重地问道:

    “这是真的吗?”

    “我听说杜兰德·布鲁尔被你们活捉了,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他本人。”舒勒不假思索地答道,“通用银河的雇员当中,工人参加了叛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其他职员会卷入叛乱,纯粹是因为通用银河辜负了他们的信任。早在去年年初,以布鲁尔为代表的项目总监就曾经指出,无限制地提高工作强度和时间并全方位地削弱对职员的保障措施迟早会带来更为严重的暴力反抗。”

    “真是令人不安哪。”徘徊在富兰中校身旁的几十个身影中,有一名比富兰中校更年长的舰长发话了,“这么多年了,我只听说过工人叛乱,或者是杰特拉帝人叛乱……从来没听说过整个行星从上到下全都叛乱的事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