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人员,应该比我这样原本以折磨自己的属下为乐趣的职业经理人、从挑动人们的争斗中讨好自己的上司的扭曲败类更懂得什么是值得敬畏的原则。”

    舒勒用左手两根手指夹起桌子上的眼镜,慢吞吞地把眼镜挂回双目前方。

    “恰恰相反,我们是一群最不需要良心和原则的人。我知道他们在用我的技术去杀人,你也很明白我是和远征军站在同一立场的。枪械和火药击碎了骑士的时代,而发明这武器的那些人并非是出于痛恨骑士或贵族领主的意愿才这么做的,更不可能从一开始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无论时代糟糕到何种地步,我始终相信我提出的理论和发明的新技术会促成我们人类迈向更广阔的天地。”

    杜兰德·布鲁尔哑然失笑,他和纯粹地崇尚理性和科学的实用主义者之间似乎缺乏共同语言。

    “明天或许会更糟,舒勒博士。”

    “没错,我知道。”舒勒淡然地转过身,“理解潜伏中的危机并在不可阻挡的灾难到来前保持最后的理智,也许是我们应该留给幸存者的教训。只有这么做,我们才能避免他们犯下同样的错误。历史学家不能阻止后人重蹈覆辙,但一个自然科学家却可以用自己付出的代价让所有后辈避开必死无疑的道路。”

    说罢,舒勒打开了紧闭的房门,左脚已经迈了出去。

    “通用银河或许会把相关的技术资料储存在不同的项目中,就像乐高积木那样。”杜兰德·布鲁尔冲着舒勒喊道,“你可以试着找找概念近似的研究,说不定其中有你需要的情报。”

    埃贡·舒勒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只是停顿了两秒钟,随后离开了房间。沉重的房门再一次紧闭,等待着杜兰德·布鲁尔的又会是漫长的孤独。

    返回实验室后,舒勒首先要求暂时完成了手头工作的技术人员全力以赴地根据关键词筛选通用银河的数据库中自2050年以来的全部相关技术专利和论文,同时再度联系了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富兰中校,向他提议借用远征军的运输飞船进行一项特殊实验。

    “【无瑕者】舰队可能会趁机袭击我们,让我军的运输飞船脱离舰队保护独自离开是非常危险的。”富兰中校毫不犹豫地表示反对,“抱歉,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可承担风险的最大范围。”

    “那我就只能把研究飞船开出去了——”

    “哎呀,千万别这么干。要是你出现了意外,马林准将会把我们送去挖矿。”富兰中校马上就松口了,“……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地击败叛军的希望还寄托在你们身上呢。”

    按照舒勒的要求,远征军从为他们服务的工程队中随机地挑选了一些被拉来充当工人的平民,将这些经确定未感染V型细菌的当地居民送进运输飞船,并安排士兵驻守,把所有实验样品塞进休眠舱。与此同时,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伐折罗尸体碎块的另一支队伍将伐折罗的躯体残骸送进了连接着休眠舱的空气净化装置中,以便验证舒勒的猜想。

    “让他们驾驶这艘运输飞船随便设定一个空间折跃目标,然后再返回索米-3行星。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撞上敌人。”舒勒口头吩咐了几项主要注意事项后,总算能够腾出时间去检验他的战果了。

    利用舒勒设计的【心灵信标】和V型细菌感染扩散这一现象为核心的作战计划近日成了远征军节省成本的好办法,只要他们注意小心谨慎地按照舒勒的操作手册办事,就不用担心波及自己的战友。况且,经舒勒实地确认,大部分被V型细菌感染的Nexus船团远征军士兵在接收特定生物折跃波信号后产生的不良反应或精神异常状况的严重程度远低于索米-3的其他V型细菌感染者。

    “请看,这是林努拉塔工业园区外围的叛军据点中的景象。”监督工作的军官们兴高采烈地向舒勒汇报战况,“大部分叛军士兵死于自相残杀,那些找不到目标的叛军士兵则通常会死于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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