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认同中找到自己当前的生存意义。旧统合是被他和他的孩子们亲手推翻的,新统合却并不比旧统合更好。他已经快七十岁了,不可能继续暗中支持这些反统合武装运动,毕竟他要为孩子们的未来考虑更多。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给他们当属下的小角色呢。”

    病房的门紧紧地合拢了,自始至终没发现马克西米连·吉纳斯有发怒的征兆的麦克尼尔松了一口气,回到病床旁。

    “先休养,等你身体状况好转之后,我们有大把时间聊一聊各自在这个世界上的经历……以及在自己生存的那个世界上的经历。”他重新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病房内用来给病人提供心理安慰的全息投影的画面,把房间背景切换成了一处花园内的美妙景色,“也不要急着感谢我,你的命并不是我救回来的,那时候我也已经昏过去了。是福克上校下令去动用运输飞船,是OP01还有咱们那两位人造人朋友屏蔽掉了一路上的大部分监控设备……这才让你能被平安地送到这里。”

    “……让我死吧,米迦勒。”

    无精打采地观察着各项监控指标的麦克尼尔愣住了,他的耳朵一向很灵,即便薄红的声音微弱得让他差点误以为那是自己的脑袋里蹦出的心理活动,他还不至于听不见身旁的人在说什么。

    “别说这种话,不仅别在我面前这么说,也别和别人这么说。”他严肃地握着薄红的左手,几乎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生活确实是痛苦的,我也承认。更绝望的是,生活中的许多困难并不是努力去面对就能得到解决的。你看,你不是找到了一种办法吗?如果一个人不能解决问题,就让更多人团结起来,让更多处于同样绝望境地中的人站出来。”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在我看来,这比任何魔法和奇迹都管用。”

    “魔法和奇迹本就和我无缘。”薄红低声说道,“一个被依靠出卖身体为生的母亲卖去当奴隶、生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的半文盲,一个还没有长到车轮高就和自己的母亲走上同一条路的【贱民】,一个除了同样出卖身体、偷盗、抢劫、杀人之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的罪犯……哪里值得神去展现奇迹呢?”

    病房中的两人都沉默了,连自认为能让任何人从消沉变得愉快的麦克尼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说什么?劝薄红保持坚强吗?劝一个过着他想都不敢想象的凄惨生活的女人去鼓起勇气、充满希望地迎接明天?那种鬼话,放在GDI宣传胜利的庆典上偶尔说几句是无伤大雅的,谁若是用这种完全不着边际的废话和空话在生活中去恬不知耻地撕开他人的伤口并洋洋得意地自认为是兼具感召力和积极心态的什么导师,他也只会招来更多的仇恨。

    “……嗯,我是说……”麦克尼尔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了几句,最终放弃了继续安慰对方的打算,“……我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时间还在流逝,也许我们可以躺在悲痛和绝望中花费一两天的时间去放纵自我,仅此而已。结束了反思和抱怨之后,生活还要继续的,有更多的工作等待着我们。”

    “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开始新的旅途了——”他指了指被眼罩挡住的右眼,“……连着这个东西一起带走,不然这个世界必然会迎来毁灭,这是2B和9S多次向我们强调过的事情。如果你想跟着我们去一起冒险、见识各种平日不敢想象的丰富世界,也许我会想办法说服李林的。”

    “我得把没做完的事情办好。”薄红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又变成了那个随时可以杀人不眨眼的战斗机器。麦克尼尔说得对,与其一味地陷入过去,不如先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挡在面前的敌人不会因为自己的鸵鸟心态就自行消失,“其他世界……也许很有意思,但我必须先把手边的事情做好。”

    “温德米尔人?”

    “是。”薄红又点了点头,“如果伐折罗母星已经被新统合占领,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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