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但是,到了您这里,我可就要额外地小心一些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冒犯没有给岛田真司带来任何肉眼可见的情绪波动,他还是保持着一种充满了距离感的礼节。望着那副让麦克尼尔生出了更多不安的面孔,迈克尔·麦克尼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岛田真司也许将这种自我驯化贯彻到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也将之延续到了自己的同事和实验样品身上。也许,他甚至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不忘维持着这种只有他自己在乎的礼仪。

    悬而未决的疑难问题还有很多,好在麦克尼尔已经找到了岛田真司,只有舒勒仍然下落不明。为了避免其他势力的卧底人员和间谍试图从他们的联系中做文章,麦克尼尔提议他们下一次应该先想办法隐蔽行踪再去不容易被怀疑的市区的安全屋讨论问题。在这座城市中,很少有人能够免于和各种民兵组织扯上关系,即便他们的本意并非是支持某个组织及其口号,别人也会根据他们的行为而迫不及待地给他们贴上对应的标签。

    尽管岛田真司性格有些古怪,且容易让和他相处的人感到不安,这位心灵科技专家的想法仍然给麦克尼尔提供了不少看待问题的思路。

    “罪犯从产生犯罪的念头到真正开始犯罪,中间历经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遭遇过多次试图实施犯罪但由于主客观原因的干扰而未能得逞的情况,也可能数次放下了犯罪的念头却屡次被刺激得再度预谋犯罪。”岛田真司以他所掌握的情报向麦克尼尔点明了一种可能的缺陷,“这些犯罪案例成为西比拉系统用来预判某人是否是潜在罪犯的依据……”

    “换句话说,现在西比拉系统会把所有出现【越界】思维和行为的人都判定为罪犯,他们会遭受何种待遇则取决于执法部门的相关规定了。”麦克尼尔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它成了一种无形的恐怖威慑——以前或许有在生活压力下多次想要犯罪但最终压制住了冲动并回归正常生活、让他人毫无察觉的幸运儿,而这些人日后只会被抓出来送进监狱。”

    “更重要的是,时代在变,案例的有效性也在改变。”岛田真司点了点头,“等到旧案例在新社会中的参考作用完全消失之后,西比拉系统恐怕就只能参考那些新案例了……以我的个人观点而言,我并不觉得这些机械判例有什么参考价值。”

    “也许我们需要一个法学专家——”博尚异想天开地说道。

    麦克尼尔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传来的不是通话请求,而是一串奇怪的数字和字母混合拼写。这种看起来像乱码或是某种密码的信息让麦克尼尔皱起了眉头,他把传来的内容给博尚看了一眼,后者同样抛却了不正经的态度,变得慎重起来。

    “岛田博士,我们以后再聊。”麦克尼尔连忙和博尚一同跑向货车停靠的位置,临走的时候没忘了道别,“伯顿碰到危险了。”

    岛田真司僵硬地向着他们招手告别,自己继续坐在椅子上,目送着那辆大货车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到了上课时间,校园又变得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大树下方的椅子上像雕塑一样摆出思考者的姿态。

    “很遗憾,你们没能看出来呢。”他自言自语着。

    深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和通讯内容都可能被监听的麦克尼尔和他的同伴们之间订立了一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通讯方式,别人看了也只会一头雾水——谁也不能轻易地在短时间内破译只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密码。他们都差一点认为这套预备方案不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或者说麦克尼尔宁愿它没机会得到实战检验。

    “伯顿不是要留在餐馆主持大局吗?为什么他会一个人跑到内陆地区?”博尚确认了伯顿的当前所在位置后,不由得产生了疑问。

    “我不知道,也许是情况有变,而他又来不及通知我们。”麦克尼尔和博尚一起蹲在货车车厢里,他们告诉负责开车的雇员把他们送到伯顿所在地点附近,“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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