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传来一些市民压抑着的哭喊声。
“停!别往前走了。”麦克尼尔拉住了伯顿,定位系统显示他们正在接近发生激烈枪战的区域,“看看附近有没有活着的,我们不是来和他们打仗的。”
“我觉得咱们从共和护国联盟的民兵尸体里找出幸存者的概率更大一些,他们人多。”伯顿抓着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腕,“还没凉透,【兰芳赤子】刚从这里撤离。”
这把麦克尼尔吓了一跳,他环视着四周,打开了步枪上的红外探测装置。一旦这些尸体之中有侥幸生还的黑衣人,他和伯顿的行动就可能暴露,这对他们继续留在城市中自然是不利的。装死可以骗过人的感知,却根本不可能骗过现代科学仪器。没过多久,他就在尸山血海中找到了还有生命体征的幸存者。
那是一名大概二十岁的武装人员,穿着贴身的青色制服,右臂中弹,身上找不到其他明显的伤口。他很可能是因为疼痛过度而昏厥,并被当成了死者。
“把他弄醒。”麦克尼尔摇了摇有些愣神的伯顿。
“再给他一枪?”伯顿迟疑不定地给手枪安上了消音器,“附近应该没人。”
“……不,血盟团应该不想被认为参与了战斗。”麦克尼尔对局势有着自己的看法,“他们只是担心这群疯子进入他们的辖区杀人才扩张领地并使用激进手段排除信不过的家伙,至于发生在内陆市区的枪战,那是【兰芳赤子】和其他民兵武装的事情。白手套的故事大家都听过。”
于是,彼得·伯顿用力地摇晃着半死不活的伤员,并采用完全不顾忌伤员感受的手法给对方包扎伤口。这样的粗暴动作起到了奇效,被剧痛折磨得苏醒过来的武装人员惊恐地望着两个身穿血盟团民兵制服的白人男子。
“哦,您总算醒了。”麦克尼尔拔出了匕首,“你们闯进城市到处杀人放火、见人就开枪,吓得我宁可抛下自己的生意也要跑过来干掉你们。不过,这么做可能会让我的上司非常困扰……所以,麻烦您说一说你们的计划,免得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小角色误打误撞地死在你们的行动轨迹上。”
结束了唤醒伤员任务的伯顿无聊地舔着手指,当他忽然意识到上面沾满了别人的鲜血时,他马上跳起来用力地甩着手臂,仿佛要把某种心理变态倾向从他的意识中驱逐出去。就在他站在路灯下像活见鬼一样地乱转时,天边传来的刺耳尖啸声让他顿时警觉起来。
“喂,你听听……”他拍了拍麦克尼尔,“有敌人……不,我是说,有不明势力的空军。”
“我知道!”麦克尼尔推开伯顿,“他刚才本来要说些什么,被你一吵,现在咱们什么都没听见。”
那人的气息十分微弱,看起来跟随时要断气的垂死之人没什么区别。麦克尼尔把耳朵贴近对方的嘴巴,只听到一些零碎的单词和汉语词语。他不甘心地继续摇晃着身受重伤的武装人员,可这人好像又一次因为剧痛难忍而昏迷了过去,这回麦克尼尔和伯顿都没辙了。
“……我们赢了?”麦克尼尔自言自语着。
震耳欲聋的噪音从头顶传来,探照灯和防空导弹发射的尾部焰火照亮了昏暗的天空。出现在麦克尼尔头顶的除了巨大的运输机和疑似无人机的小巧护航飞机之外,还有一架正朝着他们所在的街区缓缓降落的垂直起降的小型运输机。彼得·伯顿见状,连忙把昏迷的【兰芳赤子】武装人员拖到了角落里,以免他们被当成参加了战斗的敌人。
保护着城市的自动化防御系统试图消灭这些入侵领空的敌人,但其中一多半导弹在半空中忽然熄了火,成了一坨完全无法对敌人形成威胁的废铜烂铁。在意识到真正的敌军来袭的民兵们和雇佣兵们返回战斗岗位之前,无人机精确的外科手术刀式打击从根本上解决了这支空军可能面临的一切风险。
探照灯打在麦克尼尔和伯顿的身上,让他们没法睁开眼看看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