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许多居民连自己的母语文字都不一定认识,更别说讲英语了。”桑松忽然向麦克尼尔提出了一项建议,“我可以和他们交流,但你们是没办法做到这一点的。改天我得请个高明的翻译过来,让你们能在中南半岛畅行无阻。”

    “多谢。”麦克尼尔略微低下头表示敬意,“这样我就可以和他们更近距离地接触、听听他们的心声。”

    道路豁然开朗,一座静静地卧在丛林怀抱中的村落呈现在麦克尼尔等人的面前。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们仍然以最古老的方式居住着,外界发生的一切变化浑然没有打搅他们的生活规律和生存的法则。日新月异的改变只发生在那些时刻与世界更多地区保持着联系的地带,而与世隔绝、交通不便的村落很难及时跟上时代的脚步。前方的卫兵打了几个手势,似乎是要进入村落进行搜查,但被桑松阻止了。他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观望着附近因被惊动而三三两两地出现在眼前的村民们。

    即使是麦克尼尔跟所罗门去合众国南部度假时所见过的最贫穷的农民,也无法和眼前的村民之中的任何一人相比。每一名村民的脸上都有着数不清的沟壑,深色的皮肤象征着他们为了生存而付出了最为艰辛的劳动。很少有人能够直起腰杆,更多的人,更多的青年人和中年人像是七老八十的老者一样佝偻着,用木然的目光打量着这些闯入了他们平静生活的不速之客。

    只要其中藏着一个刺客,后果便不堪设想。不用麦克尼尔多提醒,伯顿始终和麦克尼尔共同用身体保护桑松,以免不知藏在何处的杀手和敌人盯上他们。

    “他们看起来不是很欢迎我们。”伯顿压低声音说道,“不,不是说不欢迎或者反感……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死人,像人偶。”

    “……这话说得古怪,他们有什么欢迎我们的理由吗?”麦克尼尔反问道。

    “确实没有。”伯顿为之汗颜,“也许我们应该做一些让他们能找到理由的事情。”

    起先麦克尼尔以为这些村民只是由于好奇才出来围观,但不久后他就意识到,几乎全村的人都跑出来警惕地注视着他们,连刚会走路的孩子和掉光了牙齿的老人都来了。这不是一般程度的好奇,而是一种让麦克尼尔难以形容的戒备。迈克尔·麦克尼尔有着一种预感,只要他或是同样身穿迷彩服的卫兵们之中有人轻举妄动,这全村的男女老少就会拼上性命来阻止可能出现的暴行。

    也许只是仅存于想象中但过去又常见的事情。

    麦克尼尔参观过许多用于纪念GDI牺牲将士的纪念馆和墓地,其中一些纪念馆和墓地里就埋着他的战友。在那里,纵使身边空无一人,他仍然能够感受到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感到战友的灵魂依稀用着他眼睛在见证那个并没有变得更好的世界。而在这里,他产生了另一种截然相反的体验。这些活生生的人就像空气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不能令他的胸膛中催生出半点有关生机勃勃的臆想。

    绕过几栋破败的房屋,空荡荡的水田让桑松明显地感到惊讶,以至于他停下了脚步并使得后方的伯顿撞上了他的后背。几名戴着斗笠的村民站在水田中劳作,他们看到桑松快步走向水田边,大叫几声,拿起田边的农具站在水田外侧,那意思明显是拒绝桑松等人再靠近半步。

    “桑松司令官,您看……”麦克尼尔走向堆积在道路旁的一小堆已经被收割下来的稻穗,他凭着直觉认为这一小堆稻穗只会占据水田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他不太肯定村庄中的粮食是否储藏在其他仓库中,“他们对我们这么畏惧,难道是因为有人之前抢走了他们的粮食?”

    “不可能。”桑松斩钉截铁地否认了麦克尼尔的说法,“韩议长已经严令禁止交战区的指挥官【就地调度补给】。”

    后面的其他卫兵试图和村民接触,可这些大胆地聚拢过来包围他们的村民一见到卫兵接近,便迅速地逃开了。村民们小心地控制着和这些不速之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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