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的需求进行翻译而不是每次都询问麦克尼尔的意见或是需要麦克尼尔本人发话。悲剧性的一幕正在于此,领导着东盟的兴亚会号称要驱逐殖民的痕迹,却找不出哪怕一种可以充当官方语言的亚洲语言,最终竟然被迫沿用英语至今,而即便是这种能被大部分城市居民接受的语言也无法在乡村地区得到承认。

    眼前这些从生下来开始就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东盟军士兵中,没有任何人懂英语。

    “麦克尼尔先生,他们已经坚持了两个小时。”阿南达耐心地等待着麦克尼尔结束了对伯顿的吩咐后,提议让士兵们休息一阵,“这些人肯定累坏了。”

    “那就让他们休息吧,我又不是指望着士兵的卖命工作能帮我早一点买豪华游艇和私人飞机的大人物。”麦克尼尔点了点头,并拉住了正打算离开的阿南达,“对了,学外语的事情不能停下……”

    麦克尼尔偶尔会表现出争强好胜的一面,他会在确认自己确实不能在某个方面上和他人竞争后放弃,但他更多地会试图减少对于别人的依赖。在麦克尼尔声明他绝不是想要解除阿南达的翻译职务后,年轻的翻译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不过,一般来说,学外语的人总要从最基本的词汇学起,可麦克尼尔用模仿缅语发音念出的单词显然超出了这个范畴。

    “阿南达,Luu(လူ)是什么意思?”

    “小偷,乞丐。”泰族青年立刻翻出了笔记,他得看看麦克尼尔究竟都学了些什么。如果麦克尼尔从【你我他】这样的单词学起,阿南达不会产生什么疑虑。

    “嗯。”麦克尼尔反复念叨着,他打算快速地把这些发音对应的含义记录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麦克尼尔先生,您都是在哪听到这些词的?”阿南达看着麦克尼尔专心致志的模样,再也按捺不住他的好奇。

    这种学外语的方法也十分奇怪:不是用自己熟悉的语言的含义去寻找对应的单词,而是先得知了自己完全不知道其内容的外语发音再寻找对应的翻译内容。

    “你知道,东盟军的队伍路过村庄时,总是有许多村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一些指责和辱骂他们的话。我想知道这些村民到底说了些什么,不然,我们还以为他们在感谢我们呢。”麦克尼尔严肃地回答道,“这很重要……听不懂骂人的话,或是不在乎其中到底说了什么,都是一种逃避。”

    自由南洋联军和他们的雇佣兵盟友擅长打游击,麦克尼尔也决定仿照类似的办法用游击战破坏敌人的意图。他自己或许对此缺乏了解,但他身边有着充分吸收了GLA游击战术精髓的彼得·伯顿的帮助。尽管彼得·伯顿不看好强行模仿对手战术的方案,在麦克尼尔的要求下,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任务,把更多的心得传授给这些尚未了解更广阔世界的东盟军士兵们。

    “游击战的根本是当地居民的支持啊……我们没有这个。”队伍又一次出发了,走在前面的伯顿叹了一口气。

    “会有的。”麦克尼尔安慰他,“自由南洋联军只顾着破坏,甚至杀死为东盟修筑道路的工人,他们迟早会把潜在的支持者都得罪了。”

    “但是当地的村民可以选择中立啊——不支持任何一方,只管武装自卫、过自己的日子。”伯顿冷笑着,“我跟你讲,中东地区有不少部落的态度就是这样的,他们不在乎更多的事情。”

    “傲慢和缺乏危机意识会成为葬送他们的主要原因。”

    几丝微弱的阳光穿过翠绿色的植被,照在麦克尼尔的脸上。他又向前迈出一步,前方影影绰绰地显现出几名东盟军士兵的身影。这些士兵是他先前派出的侦察人员,不擅长强攻作战和千里奔袭的人员也要派上用场。

    侦察兵传递回的情报让麦克尼尔和伯顿都大吃一惊。前方出现了正在发生内讧的雇佣兵团体,又或者那本来就是两支原本敌对的雇佣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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