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真调查了那几家公司的业务、商业联系,发现他们在最近——”

    “【最近】的定义是……一年以内?半年以内?还是一个月内?”麦克尼尔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他的嗓子需要休息,训练那些东盟军士兵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那就半年内。”博尚飞快地更改了描述,“这些事实上组织了贩毒活动并从中获利的企业,也是兴亚会的恢复农村生产的策略的积极支持者。许多农民在战争中逃亡并失去土地,成为了流浪的无业游民,现在他们要把这些人送回自己的土地上并给予补贴……”

    麦克尼尔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博尚的想法,不敢有片刻放松。他心中的疑惑有增无减,在他追杀这些疑似同时和东盟军的军阀、自由南洋联军勾结的毒贩子时,一项发现颠覆了麦克尼尔的原有想法。一个多星期以前的交战中,攻入一处村落并俘获了平民的麦克尼尔惊讶地发现,这些人既不是毒贩子也不是本地的村民,而是刚迁居到这里的外地人。

    他怀着重重疑虑将这些【平民】交给了吴苏拉,但他绝对不会相信贩毒集团会好心地照看农民。在这片长时间被战争、天灾、瘟疫鞭挞的土地上,没有什么农业生产的收益比得上贩毒。

    久别重逢的同伴们聚集在靠窗的角落里,彼得·伯顿警惕地环顾着周围的东盟军士兵,不让这些局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最近东盟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吗?”麦克尼尔接过了博尚递给他的罐头,把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衣服其实比他的手还脏,“我们偶尔和舒勒或是岛田聊一聊,没机会谈闲话。”

    “韩处安换了个总理。”博尚小心翼翼地将勺子和叉子交给麦克尼尔,他还不至于刻意让自己的战友吃上被弄脏的饭菜,“叫……叫……陈永春,是贺翊茂内阁的财政部长。话说回来,贺翊茂据称是面对国家重建最高会议关于款项去向不明的质询时语无伦次,最终为了保住体面而不是等待着被弹劾或是被逮捕,决定辞职。”

    “陈部长?那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发行新货币的工作就是他来指导的。”麦克尼尔点了点头,“……但愿他能稳定住新的货币。我这里目前能掌握的情况有两条:第一,桑松将军查明部分东盟军将领秘密地倒卖武器装备,但这些武器装备并不是被提供给了叛军,或者说不是被直接提供给了叛军,而是经由一个同时扮演着中介的角色的组织才流入叛军手中。”

    “【L组织】。”博尚念出了和麦克尼尔将要说出的答案相同的名字。

    同被胡乱地取名为A组织、B组织、C组织的不明组织不同,L组织的命名一定有其原因,或者说麦克尼尔相信这些精明的地头蛇在维持长期合作关系时会谨慎地选择合作伙伴的代称。L,可能代表着湄公河。学过一点汉语的麦克尼尔知道,湄公河的上半部分叫澜沧江——考虑到兴亚会的创始人古国一和当前的首脑韩处安都是华裔,使用汉语拼音作为湄公河的代称是很有可能的。况且,韩处安正是在湄公河畔起兵开创了兴亚会统领东盟的事业。

    贯穿中南半岛的湄公河因其在兴亚会历史中扮演的重要地位和兴亚会所描述的亚洲复兴的未来图景而成为了一种象征,类似恒河之于印度、莱茵河之于德意志。能够在湄公河两岸生根发芽的势力,无不是和兴亚会有着紧密的联系。那么,神秘的L组织很可能是一个埋藏在兴亚会心脏部位的定时炸弹。

    麦克尼尔曾经和PIC组织——【波塞冬工业集团】——间接地对抗过,如果他早一点明白对方的势力范围,也许他还能采取更有效、更隐蔽的措施。

    “当地军阀的贩毒生意受到L组织的保护,证明L组织甚至能隐约压制东盟军;作为保护的代价,军阀需要向L组织提供武器装备,其中一部分武器装备被交给了叛乱武装组织,另一部分则被交给了以种种名义来到这里的新居民。”伯顿总结道,“能让这些军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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