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韩处安需要他,需要他们,需要让兴亚会获得更多的权力。类似的交易屡见不鲜,况且钟复明提出的倡议是为了更宏大的目标而不是他一个人的利益。时代变了,那些不适应时代的人就该被淘汰,没有人怜悯他们,没有人同情他们,让这些人多活哪怕一秒都是可耻的犯罪,是对自然法则的亵渎。

    “钟社长,你好像没有听懂我刚才说的话。”传来的声音让钟复明陷入了错愕中,“我说,做事的人,要务实。”

    “我很务实,议长。”钟复明平复了心情,再次主动放低了身段,“管理一个系统所需的权力是一定的,它只会在不同的群体之间转移——或是转移到另一个系统中——别人的权力多一分,我们的权力就少一分。议长,您和我讲过,我们的同胞在一百多年之前,就在这片土地上……纵使勤劳勇敢,拥有着惊人的财富,仍然逃不过被人肆意屠戮的下场。这样的悲剧不能再重演,我们甚至应该先下手解决那些潜在的威胁。”

    有那么一瞬间,钟复明似乎从韩处安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这肯定是幻觉,他还不相信韩处安的眼神中能够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某种倾向。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只是在具体问题上存在一些分歧罢了。

    “那我来问问你吧。”韩处安又转过了身,留给钟复明一个捉摸不透的背影,“东盟的人口有多少?”

    “七千万人。”

    “我们的同胞又有多少人?”

    “四百万人。”

    穿着青色制服的中年男子认为自己必须做出解释了,不然他可能会失去一次重要的机会。不顾韩处安越来越变得愤怒的神情,钟复明用更大的声音争辩道:“那我们也应该尽力去争取机会。如果现在看到了这种风险,我们就该从现在开始把我们的每一个同胞都训练成为合格的战士,让他们能够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成为能够杀死异族的斗士而不是只能被屠杀的牛羊。您以为我在做什么?得把我们的所有同胞化为一支军队,一个宗教,去争取我们的自由。”

    为了让韩处安下定决心,钟复明抛出了他自认为最能触动对方的观点:

    “议长,东盟不是我们的【祖国】。要么我们奴役他们,要么他们奴役我们。我为自己生在这个时代而庆幸,因为那些犹太人和他们的同类终于在百年的混战间消亡殆尽,古教授更是英明地提出了在这片土地上不留白人和黑人的正确主张。然而,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给时代,更要自己去争取,不然东盟就只会是一个囚禁我们的牢笼,我们不是殖民者而是被殖民者——”

    “够了!”

    伴随着韩处安的咆哮,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穿着整齐的军服走入室内的乔贝托·桑松刚一进门就远远地看到韩处安和钟复明对峙着,他心虚地后退了几步,正要离开,却被韩处安叫住了。钟复明见双方的讨论再难取得实质性进展,沮丧地摇了摇头,退出了会议室。

    桑松连忙让出一条道路,免得横冲直撞的钟复明把他撞翻。

    “……议长,他是不是又说了些胡话?”桑松担忧地问道。

    “没有。”韩处安矢口否认,“朋友之间产生争执,很正常。”

    “那我建议取消他的行业代表资格。”桑松没有被韩处安的说法蒙蔽,他是兴亚会的理论大师和骨干,对兴亚会的内部问题和兴亚会同外部组织之间的关系一清二楚,“目前看来,獬豸社社长钟复明不仅没有履行他的职责,反而处处干预我们的重建工作,还滥用您授予他的信任和权力。”

    “好了,这些事,就不要再说了。”韩处安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和钟复明之间的争执,转而把话题引到了桑松本人身上。过去半年以来,作为韩处安特别任命的督察,桑松一直在中南半岛北方主导东盟军的重组、地方权力划分和跨中南半岛基础设施工程建设项目。不仅如此,他还在和伊德里斯沙阿共同策划举办农业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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