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里的几名游击队员暴露了位置。躲避在阴影中的伯顿随即开火还击,当场击毙其中两人。试图故伎重演的麦克尼尔失望地发现,敌人在被暗算一次后马上选择了撤离。

    “我的帽子啊!”他心疼地看着散了架的草帽,“得让他们赔我一顶才行。”

    “这样的战斗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两三年以内的调味料,可是对东盟的公民来说却是他们的一生。”伯顿重新启动了车子,和麦克尼尔一同检查越野车所受的损伤。他又点燃了一根香烟,颇有哲理地阐述道:“每时每刻,有人因为游击队员而死,有人因生活所迫而沦为游击队员,有游击队员无法继续战斗而回归正常生活……他们的一生就是在平民和武装人员之间不断地转换身份的别扭的一辈子。”

    “伯顿,如果合法的手段能解决一切问题,谁会愿意造反呢?”麦克尼尔刚说出这句话,便意识到自己不太严谨,马上补充道:“也许仍然会有一部分人,对吧?但大多数为了自己的特定需求而使用暴力手段进行对抗的武装人员,还是会愿意生活在和平中的。”

    他们把被击毙的游击队员的尸体藏好,免得路过的其他游击队员发现后决定追击他们。

    “照你这么说,自由南洋联军的出现以及这么多平民的参与,证明兴亚会治下的东盟也存在一些必须依靠暴力手段才能解决的问题。”伯顿眨了眨眼睛,在旁边的树皮上擦了擦手。

    “我不否认这一点,兴亚会只是军阀众多的东盟中的军阀盟主,如果像桑松这样的激进派试图立即推动他们的革新,各地的军阀就会调转枪口对抗兴亚会。”说到这里,麦克尼尔自己也感受到了一种无力,他每一次和桑松交谈时都能从桑松所说的每一句话中察觉到对方因理想受到了现实制约而越来越力不从心的麻木感,“事情总是要一点一点办,东盟不像我们合众国这样幸运,他们要走一条无比艰辛的道路,不可能兼顾所有需求。”

    尽管这个世界的合众国也不怎么幸运。

    麦克尼尔和伯顿终于赶到了未完工的隔离带附近时,坚守那里的守军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这些在一部分身穿青色制服的头目的指挥下变得凶猛顽强的外地移民正在区分双方的尸体,他们将同伴的尸体体面地整理好、运送到防线的后方,而将敌人的尸体堆积在空地中央部分焚烧掉。另有一些俘虏被看管在一处开阔地带,周围是全副武装的外地移民。

    其他地方的失守都可以用民兵缺乏战斗力作为借口,但隔离带左侧未完工的最后一段和麦克尼尔选定的天然隔离带之间的空隙区域本来就可能成为游击队渗透进攻的重点,他没有理由把这里拱手让给敌人。很不巧的是,麦克尼尔虽然没有民兵和村民自卫武装可以使用,却可以把另一伙【友军】调来防守阵地,那就是那群不择手段地占据附近村庄的外地移民。毫无疑问,这些人不可能让自由南洋联军控制他们的村庄,那么麦克尼尔让那些长期受军事化管理的村民充当守军显然是划算的。

    “麦克尼尔先生,感谢你给我们提供了一次用实战考验我们的机会。”为首的一名青衣人走上来和麦克尼尔握手,“不过,您好像来晚了,这里的战斗已经正式宣告结束。”

    “不,应该是我向你们表示庆贺。”麦克尼尔只和对方握手以示尊重,他和这些青衣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紧密到能互相拥抱的程度,“……为什么一大部分尸体集中在空地上?难道他们一度突破了你们的防线吗?”

    沿着麦克尼尔所指的方向,伯顿看到了另一群正在对尸体进行鉴别的外地移民民兵。

    “哦,那没什么值得好奇的,麦克尼尔先生。”青衣人也回头看了看,随后不屑地转回了脑袋,“在敌人喊着口号向我们的阵地发起冲锋时,我们借机淘汰掉了一些废物。正如您看到的那样,这些平时表现得懦弱无能的家伙必须在战场上证明他们的存在价值。实际上,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幸存下来并通过了考验,而那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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