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不同功能区见到千奇百怪的建筑,但游客们最好不要试图前往那些为了传统意义上的效率而牺牲了美观的地方,只有那里还保持着原样,也只有那些地方会让舒勒清醒地意识到他还在刚从战乱时代走出不久的东盟。

    穿过了虽然可预见未来的繁华模样但现在依旧冷清的大半个城市,埃贡·舒勒抵达了香巴拉浮岛边缘的一座仓库。他最近确实还有许多工作要完成,但他的能力和天赋决定了他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各项事务而不是疲于奔命地周旋于不同的麻烦之中。他进入仓库之前,看守在仓库外的几名国家宪兵拦住了舒勒,要求舒勒换上准备好的防护服。

    这让他想起了他们在上一个世界的冒险:不穿防护服出门基本等于自寻死路。

    仓库附近聚集着一群同样裹在防护服中的人,他们彼此之间都很难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仅能从对方的声音中判断对方的身份。事先忘了在防护服里安装通讯设备的人大概要全程保持沉默了,就算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别人也不见得能听清他所说的话。

    舒勒向周围的众人亮出了他的身份,立即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议论。几分钟之后,一直耐心地说服自己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无视盖革计数器声音的舒勒听到了仓库大门开启的声音。他轻巧地绕过那些拿着检测设备走出的技术人员,独自一人钻了进去。

    “好久不见,舒勒博士。”耳机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来自站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外侧一名毫无意外地身穿防护服的男子,“我正在等你向我们提供关键证据呢。”

    舒勒点了点头,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集装箱外,将目光投向了旁边几个和集装箱比起来小得可怜但规模仍然惊人的铅制密封盒子。

    “这就是答案了。您作为兴亚会的高级干部之一,应该比我更了解这桩交易的真相。”

    没有乔贝托·桑松就不会有麦克尼尔和伯顿的今天,舒勒深以为然。他和岛田真司有各自的才华和利用价值,博尚则误打误撞地救了伊德里斯沙阿一命并凭借着对上流社会生态的了解成为了伊德里斯沙阿的新朋友,唯独麦克尼尔和伯顿摆脱雇佣兵的身份并在东盟获得重用实在是偶然。从他们接下了桑松的任务算起到他们最终跟随桑松一同从马尼拉返回新加坡为止,中间出现半点差错都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桑松成就了麦克尼尔,也间接地利用麦克尼尔来达成他自己的心愿。作为兴亚会内部占少数的革新派领军人物,桑松坚决地要求贯彻古国一教授的诸多纲领,并持续地编写指导兴亚会的文件,这些工作让他在国家宪兵司令官身份之外多出了一层威慑。因此,在新加坡的仓库爆炸案发生后,迅速派遣国家宪兵从警察手中接管了仓库的桑松令麦克尼尔返回中南半岛北方去避难,而他则要把这起离奇事件背后的魍魉魑魅调查得水落石出。

    不是所有兴亚会的干部或东盟的官员都敢走进盖革计数器吱嘎作响的房间的,但桑松或许是其中的例外。

    “我们有太多在双方看来都不合法的交易,这是时代的必然性,我们别无选择。”桑松随着舒勒的脚步一同来到了铅制盒子前方,“……不合法不能成为对付他们的理由。”

    “桑松教授,我们获取到的货物总量和他们汇报的数额不符。”舒勒机械地解释道,“事实上,我怀疑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干出类似的事情了。在我发现之前,以及在我接手这个项目之前,他们在类似的交易中私吞了多少危险物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乔贝托·桑松面不改色,或者说他即便心中无比慌张也不想让舒勒看到。他不是孤军奋战,而是代表着许多人的前景。他的软弱即是这些人的软弱,他的退缩就是所有人的退缩。

    “他们可以说,货物因为意外而遗失了。”桑松示意旁边的几名防化兵打开盒子,“别说是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了证据,我们也无能为力。舒勒博士,上半年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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