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安自信地开口了,“相反,我们采取的是较为进取的开放策略。东盟有能力也有机会成为主导南太平洋和印度洋的贸易中心,通过和印度地区诸国的交易,我们不仅可以避免陈总理所说的财政危机,倒是可以额外为我们的公民创造更多的岗位和更多的机会。”

    “但是,我方的外债问题目前日趋严重。”陈永春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其中,为摆脱对外国军事装备和民用产品的依赖所投入的大量资金,至今未见能从新投产的产品中得到任何回报,加之各个主要工程项目的腐败和市场垄断阻碍了改善经济秩序的尝试,这又反而使得我们继续朝外国借债。议长,我接任总理时,当时我国人均欠债用旧亚元换算成今天的新亚元,大概在1500新亚元左右,而现在我们人均欠债30000新亚元。”

    陈永春向着镜头竖起了三根手指。

    “30000!这看起来不像是个多么惊人的数字,因为过去的时代里——以实际的购买力计算——也出现过一些人均外债高达几十万新亚元的国家,但我们的这30000新亚元的人均外债是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出现的,新出生的下一代孩子以后应该学说的第一个词是Thirty,第二个是Thousand,这样他们就知道自己生来要背负多少代价了!”

    场下观众为之哗然,即便是兴亚会特地请来的职业观众演员都为此感到惊讶。虽然兴亚会规规矩矩地将经济状况统计数据发布在相关网站上,但平日忙于谋生的东盟公民们很少认真地去分析那些数字,甚至不见得听说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具体数字。陈永春毕竟是研究经济的专家,他甚至不需要用什么更加专业的说明,只需要几个数字就能轻而易举地使得东盟公民们产生足够的恐慌,而恐慌将催生对兴亚会的不信任。

    甚至连训练有素的主持人也愣住了。

    “呃……陈总理,这30000新亚元的外债意味着什么呢?”同样脸色发白的主持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收海外资产、利率飙升……当东盟显然在债务到期的时候也没法偿还时,发生什么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兴亚会可以选择把责任推给陈永春,因为这就是在陈永春担任总理的任期内发生的事情,但那也会导致兴亚会被动承担责任。从民不聊生的死局中振兴东盟经济的奇迹既然被兴亚会分享了一部分,欠债的坏名声他们也得分担。

    从一开始,陈永春的想法就很明确。对他来说,军队不是捍卫东盟公民的守护神,而是名副其实的毒瘤,这一点就连一部分观点相对激进的兴亚会成员也必须承认。东盟军曾经是全东盟最大的土地所有者,现在这些土地虽然经过兴亚会主导的重新分配而到达了普通公民手中,可仍有不少公民为此背上了债务,军队原本所控制的企业、自然资源还牢固地把持在东盟军的管辖之下。

    不能再让军队获得更多的资金了,那只会使得东盟公民们的生活状况继续恶化。

    这是韩处安没法拒绝的糖衣炮弹,因为兴亚会其实也正在想方设法摆脱军方的牵制。2114年以前,兴亚会和军方是一体的,而在那之后军方则只是兴亚会旗下的一个构成集团。以桑松为代表的兴亚会革新派在遏制军方膨胀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仍不能完全消除军方脱离控制的可能性。韩处安能做的事情,别人未必做不到。去年9月由于协助钟复明而被处决的十几名高级将领的下场已经证明了这种危险性。

    可悲的是,韩处安也好,陈永春也罢,想压制军队的唯一办法只剩下在军队内部扶植自己的代表,用军人打败军人。在他们玩自己那套纸牌屋游戏的时候,千万不能忘记真正能够将整个牌局推翻的庞然大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

    “陈总理,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种能被公民所接受的幸福生活是只靠着在所剩无几的少量资源上用类似朝三暮四的把戏蒙骗他人而实现的。”情急之下,韩处安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还是他的母语,“东盟的战乱刚刚结束,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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