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使用的是吉欧特隆公司从食人症患者身上提取出的病毒的培养液,本来就该有同等程度的效果。”

    “我可不这么认为。”岛田真司摇了摇头,“病毒是同一种病毒,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专门用来发起攻击的生物制剂同普通培养液的效果不可能一样。吉欧特隆……是叫这个名字吧?我猜他们会用肿瘤细胞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来充当培养病毒的载体,那你觉得一堆肿瘤细胞培养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么多正常人变成僵尸吗?”

    “你跟我说这些,我又不懂。”卡萨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崔克斯肯定会感兴趣,可惜他不在。如果你这么喜欢炫耀你的种种新发现或是你研究学问的头脑,我觉得你应该去找舒勒而不是跟我这种并非和你处于同一个平台的受众交流。”

    说罢,卡萨德再也不理睬岛田真司的新请求,只管拉着这个不能消失在他视线中的家伙下楼寻找新的观察哨站。无论岛田真司怎么恳求,卡萨德也没有回心转意的想法。开什么玩笑?崔克斯那个疯子毁了他的一切,既包括他的事业和复国的梦想,也包括他本人……岛田真司越是表现出在生物学方面兼修并进的才华,卡萨德对这个不可信的日本人的嫌恶就更多一分,他宁可容忍多次背叛过他的美国人,也不想跟又一个崔克斯打交道。前者最多需要他打起精神额外提防,后者干脆不是用正常人的思维能理解的。

    正值本该进行礼拜的时候,交战中的三方却没有任何一名士兵敢在这时候丢下手中的枪并向着麦加所在的方向叩头祷告,即便是信仰卫士团也不例外。有些稍微虔诚一些的士兵口中念念有词,权当是因生存需要而放弃了一次祷告的补偿;另一些士兵则完全不像是还记得有祷告的样子,他们只顾着举起步枪继续同敌人厮杀,甚至更希望看到敌人集体放下武器念经祈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平日他们大可以互相指责对方不虔诚,然而在这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谁更虔诚,谁就要丢掉性命。

    卡萨德没有尝试着转移到外围,相反,他决定顺着水坝管理大楼攀爬上去,从上方观察战场。看到卡萨德顺着外侧嵌入墙体的金属梯子向上攀爬,岛田真司欲言又止,他打算趁着卡萨德没注意到他的时候偷偷地溜走,转念一想又止住了这个念头。在信仰卫士团的经历让他认清了残酷的现实: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任何想法和理念都是天方夜谭。

    两人一前一后地握着那些固定在墙壁中的金属柱,开辟前进的道路。

    “你是至今给我留下第二深刻印象的日本人。”卡萨德突兀地说着,“……也许只是因为我认识的日本人太少了。”

    “……排第一的是谁?”岛田真司没好气地反问道,“让我想想,你作为一个长期居住在中东地区的阿拉伯人,不可能有很多认识日本人的机会……所以,那大概会是你的敌人而不是朋友。”

    “你去问伯顿吧。”卡萨德哈哈一笑,“没错,是我的敌人,而且差一点要了我的命。那是个很厉害的雇佣兵,曾经为NOD兄弟会效力,后来又投靠了GDI……那时候我还年轻,跟一位同样来自利比亚但为NOD兄弟会服务的同胞合作。”

    听到卡萨德这么说,岛田真司的好奇心顿时熄灭了。毫无疑问,那不会是他生前所了解、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且他也无法想象自己的老熟人们去当雇佣兵的场面。他很想生硬地来一句【不感兴趣】,然而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告诉他必须随时保持着礼貌和体面,哪怕动怒发火或是冷淡地回绝他人也要讲究艺术。这些错综复杂的念头一起冲进他的脑海,以至于让他最后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为自己的突然沉默进行辩解。

    卡萨德最先爬上了屋顶——那里已经被先前派上来的黎凡特旅士兵占据。他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向岛田真司伸出右手,把不知什么时候摘了眼镜的日本青年学者拉了上来。

    “一天到晚这么笑,你不累吗?”他好笑地看着岛田真司,“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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