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允许精锐战斗人员随意离开基地。

    本该谈条件的时候,三十多岁的阿拉伯王子却犹豫了。他顾忌的不是自己同伯顿的交情,也不是蠢蠢欲动的安布雷拉(况且他至今没有和安布雷拉合作的想法),而是怎样将事态向着对阿拉伯人更有利的方向扭转。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换来一个原地打转的结果,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我不跟你说假话,伯顿。”卡萨德翻开了写满阿拉伯语的经书,“……先说句可能让你感到不适的话,黎凡特旅就是全军覆没,对我也没什么影响,那时我只需要找个机会逃离这里就行。但是,你让我怎么和那些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解释?嗯?”若不是墨镜挡住了双方的视线,他必要把名叫彼得·伯顿的生灵从头到脚用自己的视线解剖一遍,“你去跟他们说,他们不仅不能用自己的正当名义战斗,反而至死都要声称自己是库尔德人……”

    “要是你觉得这个条件让你非常为难,那……”伯顿涨红了脸,“你就当我没来过这里,行吧?”他叹了一口气,甩着袍子的下摆,“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额外的期待。”

    卡萨德纹丝不动,连送客的意思都没有。

    “……十年前我就觉得你们所有人都因为念经念了太多,把脑袋都念傻了,现在我还是这么想。”伯顿自言自语着,“我跟你们一起念了十年经,也没变聪明。”

    “等等。”卡萨德倏地站了起来,“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不管是【我们只会念经】还是【念经没用】,你的观点都大错特错了……黎凡特旅的本地人员我不想动用,而且我也说服不了他们,但我可以调动那些志愿者配合你们战斗。”

    彼得·伯顿愣住了,他狐疑地盯着卡萨德,只见卡萨德走到他身旁,拽着他就往寺庙外面跑。不知卡萨德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的伯顿只得跟随,他一面和卡萨德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一面暗自感叹自己的无能为力。每个人似乎都埋藏了自己的秘密,就连没什么秘密的麦克尼尔也似乎受到了上帝的眷顾,唯独他彼得·伯顿好像从来不会被什么奇遇光顾,难道这也是神的意愿?

    像这样杂乱无章、不成体统的临时定居点,在伊拉克境内随处可见。跟随着卡萨德一同从沙特阿拉伯撤离的作战人员还有走私商贩们,进入伊拉克后便在此定居,谎称是受到信仰卫士团追杀的流亡部落成员。管理当地的伊拉克官员们没有耐心更没有精力去核实细节,只得放任这些来路不明的沙特阿拉伯难民暂居于此。为更好地管理当地而操心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也许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必须面对着信仰卫士团的杀人狂们。

    小镇变得拥挤起来,给平日负责为镇子提供生活必需品的那些商人还有走私犯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们想要找到那个应该为此负全部责任的家伙并狠狠地教训对方一顿,然而即便是这些被迫笑呵呵地同居民们交易着的商贩们也不会想到,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眼前路过的这个青年男子正是他们所要寻找的罪魁祸首——也许还包括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美国人。

    “看到他们都恢复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我是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啊。”伯顿勉强笑着,“嘿,你们这一次被安布雷拉打了个措手不及,下一次可要当心了。”

    “连自己老家都被敌人偷袭的家伙就不要指点别人了。”卡萨德讽刺道,“要说这场瘟疫和安布雷拉没关系,我是不信的。”

    “没办法啊,我们现在又回不了国。”伯顿顿觉尴尬,“话说回来,要是我们当中哪怕有一个人找到回国的机会,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棘手了。”他眉头紧皱,为自己的祖国而担忧,“明明只是普通的肺炎,怎么会蔓延到全国的?那些除了骗选票之外什么都不会的政客现在彻底暴露本来面目了。”

    伯顿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当他第一次看到关于合众国国内爆发瘟疫的消息时,那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最终令他不由自主地认为这必然同他曾经见识过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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