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伯顿有着同样的预感,他们无法想象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战者会有怎样出格的思维方式和行动,那些都是缺乏类似体验的他们无法了解到的。
麦克尼尔的执念并未在伯顿身上得到过多的体现。乐天派的花花公子决定只做好手头的工作,例如把那些可能将他们牵扯到麻烦中的人际关系以更加稳妥的方式置于更稳定的状态。不然,他现在也没必要开着卡车带艾哈迈德南下了,否则他更愿意在夜店里度过不怎么充裕的休息时间。
“伯顿先生……”
“有话就说。”伯顿瓮声瓮气地答道,“跟我们在一起,你没必要隐瞒什么。”
“那是什么机会呢?”叶海亚·本·艾哈迈德虽然迫切地希望成为合众国的公民,他多少明白所有的机遇背后都有对应的风险,“我是说,如果这个机会真的能够让我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缩短入籍的机会,那肯定存在巨大的隐患。”
“哎呀,你是瞧不起我吗?”伯顿呵斥道,“还是说你觉得我会故意给你们提供到处充满了隐患的机会?不,只要你保持沉默并且按我说的去做……我可以保证你会更快地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到时候我们就是同胞了。哦,对了,别忙着谢我,非要感谢谁的话那就去找麦克尼尔。”
越往南走,路边的弹坑和尸体就越多。美军没有充足的人手监视着防线上的每一个缺口,信仰卫士团的漏网之鱼偶尔也会跨过防线袭击后方的重要目标或平民,那时美军的工作就是在袭击结束之前收尾、把来犯的敌人全部歼灭。至于那些缺乏明显特征而不方便识别的敌人,就该交给当地的部落武装来处理,这从路上某些随处滚落的人头上得到了印证。伯顿对有些心虚的艾哈迈德解释说,这些手段都是对付信仰卫士团的必要措施。
30英里的路程对于全速行驶的卡车来说也不过是咫尺之遥,没过多久,卡车就抵达了伯顿所说的村庄外围。这里与其说是村庄,还不如说是被战争洗礼过后的定居点遗址,整个村庄里除了负责警戒工作的美军士兵之外已经见不到几个还在活动的平民。见到伯顿的卡车前来,路旁站岗的美军士兵走上前来检查伯顿的证件,而后才允许卡车继续接近村子。
村庄外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排用白布蒙上的尸体,仅从白布的形状来看,有些尸体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不成人形。
“就是这里啦。”伯顿向着一头雾水的艾哈迈德说道,“你呢,去认领几具尸体……随便认领,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等等,这里发生了什么?”艾哈迈德仍然有些疑惑,“是信仰卫士团袭击了村子吗?”
“不,没那么简单。”伯顿走下卡车,和艾哈迈德一同接近那些尸体,他犹豫着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这可能会让艾哈迈德产生不同的想法,或者伯顿应该对艾哈迈德的信念有着更深一层的信任,“其实……昨天我军在测试无人机的过程中误判了目标,所以才造成了这种惨剧。唉,打仗嘛,出现误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军当年也不乏被友军击毙的将军……”
至少舒勒当时是这么解释的。当然,假如今天美军又发来通知说是操作人员故意攻击平民,伯顿也不会感到奇怪。战场上的士兵们需要各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压力,像他这样只管一头扎进夜店寻欢作乐的家伙已经算是不折不扣的善类了。
叶海亚·本·艾哈迈德凑近那些尸体,他不想掀开白布去查看尸体的具体情况,纵使他已经为美军担任了几个月的翻译而且还经历过了各种各样的战斗,他终究不是战斗人员,更不可能像个真正的军人那样把死尸当做日常生活中再普遍不过的点缀。此时此刻,他还在犹豫着,几次想要掀开白布,却最终没有迈出下一步。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伯顿把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香烟。他把香烟的过滤嘴塞进嘴里,猛然间觉得触感有些异样,于是连忙把香烟拿下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