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田真司向舒勒道了个歉,他说自己必须马上返回布加勒斯特市内。舒勒表示理解,并让岛田真司只管放心回去,反正这里的事情有他来照看。得到舒勒的同意后,岛田真司马不停蹄地乘上了附近的一辆轿车,亲自驾车离开这处林地,沿着附近刚维修好的道路向南行驶。
“喂?”忙着接听了刚刚打来的电话并通过几个保证让对方暂时放下了顾虑后,岛田真司又联系了仍在医院内工作的负责人,“是我。对,你们已经应付过类似的检查了,应该很有经验。不管谁来调查,都按照我来说的做。”
他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把车子往GFG的研究设施开去。一切涉及到食尸鬼的研究因被研究的智慧生命对象不具备任何人权而成为了研究机构负责人的一言堂,这种掌握他人生命的控制力最终会从根本上改变当事人的思维方式,而岛田真司能够例外的原因仅仅是他比其他人更有经验罢了:死在他的研究所里的失败实验品不计其数。
像往常那样,岛田真司不紧不慢地来到了自己的地盘,并在保安和雇员们的注目礼下大摇大摆地把车子开进了车库。他锁好车,把车钥匙放进白大褂里——这是他随时放在车子里的备用衣物——踏着轻快的步伐向旁边的电梯走去。来到地上一层后,他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列奥尼达·扬内斯库坐在电梯间旁坐卧不安地独自一人徘徊着。
“扬内斯库先生!”岛田真司惊呼一声,话语中充满了真挚,也许就连麦克尼尔或是舒勒都听不出其中的真假,“您……快,我们到上面去谈。”
“唉,我最近可真是倒霉。”扬内斯库连连叹息,他直到现在都后悔自己当初高兴得太早了。“他们……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没有经济犯罪活动,可是他们不由分说就冻结了我的账户……”
“我……我也不清楚啊。”岛田真司努力地挤着眼睛,到底还是没能挤出眼泪来。这无所谓,他又不需要靠那种廉价的东西讨好别人。“哎呀,等一等。我好像知道了。”
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岛田真司把最近发生在罗马尼亚北方的一些怪异现象(他称之为对于GFG而言无异于绝密的情报)和上个月让国际社会为之震动的重磅新闻联系起来,并言之凿凿地推测说扬内斯库可能因此而成为了某些人敲诈勒索的对象。
扬内斯库听了,只觉一头雾水。他做梦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认为像他这样一个在罗马尼亚刚崭露头角的商人会是上个月泄露情报的幕后黑手。在商业战场上搏杀多年的经验提醒他,有时候做事不需要理由。
“这可难办了。”食尸鬼商人垂下头,浑身冒着冷汗。他处理过许多棘手的问题,其中不乏妥协和退让,但这一次对手似乎只想要他的命。那些人不去对付岛田真司的原因估计也很简单:GFG树大根深,外人随便把GFG的专家列为目标会让GFG反扑。“我不怕他们敲诈勒索,就怕他们只想让我死。”
早知如此,他之前就不该得意洋洋地幻想着自己能从GFG挖走重要的员工和管理人员。兴许眼下的劫难是上帝对他过于狂妄的教训。
“也许您该先找律师还有您的法律顾问。”岛田真司不动声色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前提是他们愿意和您体面地斗争而不是把您当做什么危害人类社会安全的恶魔。”
“哎呀,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扬内斯库吓得浑身发抖,他的本能是无法造假的。“商业上的事情,犯不上直接动用这些部门的力量嘛。”
“扬内斯库先生,或许我的建议能帮到您。”岛田真司热心地给扬内斯库出谋划策,“他们做事,确实不需要什么证据,而且也确实可以在万分紧急的时候凭借着无端猜测来定您的罪……反过来讲,只要您能证明您和此事无关,危机也就解除了。我这里有些资料可以证明您的清白,请您跟我一起去地下一趟,别忘了把身上的电子设备暂时交给我们的警卫来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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