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人以自己的方式——无论是否意识到这一点——默默地守护着世界,不让它滑向地狱的边缘。

    他偶尔骑马到河边去欣赏南岸的风光,即便敌人正沿着河流发起进攻也无所谓。计划回来的时候再考虑看风景的麦克尼尔快马加鞭赶往目的地,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意外。这里没有更加先进的侦察手段供他使用,他所掌握的情报也十分有限,谁也说不清敌人还有什么对策。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有些不祥的预感。”骑在马上的麦克尼尔的心情伴随着躯体的颠簸而上下起伏着,“必须要找到逆转战局的手段才行,不然只要敌人攻破了防线的一半,南线的守军就危险了。”

    预先考虑到这一点的麦克尼尔告诫前往南岸的伯顿和帕克,一定要在北线失守之前坚守好南岸防线。虽说盼着北线早点失守实在有些不讲道理,伯顿最近几天已经产生了这样的幻觉:北侧防线早一天崩溃,他就能早一天解脱,不必再带着这些身心俱疲的猎兵和敌人死斗了。他每天都要关注着联邦军的攻势,以判断敌人在北线推进的速度。等到敌人刚有要包围南岸河滩的趋势时,他当然要毫不犹豫地撤离战场,如果能说服驻守这里的起义军士兵跟着他一同撤退就更好了。

    “把这里的痕迹清除掉,再多加一些障碍物。”伯顿转过身,指着身后的陡坡,让起义军士兵们按照他的要求布置用来阻挡联邦军士兵翻山越岭的障碍,“他们要是敢从这里爬上来,就等着去见上帝吧。”

    “伯顿,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帕克从伯顿眼前的树丛中钻出来,笑着迎上伯顿,“有个本地平民说,他可以给我们带路去袭击驻扎在下方的敌人。假如他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我们也许可以推迟敌人从东线和南线夹击我们的时间。”

    要不是麦克尼尔在战斗开始前建议把东线的道路直接炸塌,联邦军就能更快地抵达南岸防御阵地并发起进攻。现在,倒霉的联邦军不得不带着大量武器装备绕远从南方的山路登山进攻,而他们仍然借此给起义军带来了惊人的伤亡。绝对不能让敌人修好东侧的路线,伯顿想着,他不能让麦克尼尔失望。

    “把他带去和这里的指挥官谈,谈妥了再行动。”伯顿不敢大意,他只是一个充当顾问角色的外国志愿者,又不是真正的指挥官,“此事要慎重些对待。”

    两人带领士兵布置好了障碍物,便匆忙返回防线后方,找到了组织防御的起义军指挥官,帕克所说的那名本地平民也在附近等候着。那是个看上去约有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穿着一身运动服,面色红润,身体还算健壮,脸上有一道疤痕,大小和方向竟和伯顿脸上的相仿。这个名叫安东尼奥·提诺科·加维昂(António Tinoco Gavião)的登山爱好者说,他年轻时走遍了附近的山野,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因而完全能够为起义军提供一条安全的进攻路线。

    “感谢您的配合。”激动的起义军指挥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请您为我们带路吧。”

    “不需要,我想这位老先生只需要把大致方位告诉我们就行,到时候我们可以自己找的。”伯顿瞄了一眼帕克,让帕克先去挑选人手,“老人不该来战场上。”

    “你们是外地人,不熟悉这里。万一迷路了,后果更严重。”加维昂晃着草帽,握紧了手中的登山杖,“我给你们带路,就这么定了。”

    “那就多谢啦,老头子。”伯顿嬉皮笑脸地说着,毫不客气地让老人打头阵,“每当有您这样的杰出公民站出来拥护我们,我就会更加地坚信自己没有白来巴西。”

    “……我可不想让那个有贵族、有奴隶制的时代再回来了。”加维昂粗糙而沙哑的嗓音有着很强的穿透力,“听你的口气,你是从外国来的?不管从哪来,这两样东西是要不得的。”

    纵使有着飞艇和其他航空器侦察地形,联邦军一时半会也无法了解帕拉伊巴河谷两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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