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的只有第二道防线附近的联邦军,他们这下没法从友军处获得支援了。北岸的联邦军都在忙着加固阿古拉斯内格拉斯北城区的防御,没人敢冒险出击,更不必说这中间无险可守的一段路很可能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趁着敌人的混乱和犹豫不决,起义军的骑兵部队成功地迂回到了防线后方,并在麦克尼尔的指示下发起了冲击。

    尼克斯·斯塔弗罗斯在看到了进攻信号后立即冲出掩体、一瘸一拐地向敌人的阵地前进。和他一同前进的士兵有许多,但只有他的姿态最为引人注目。那些快速奔跑着的士兵,那些小步慢走的士兵,还有那些匍匐在地向前爬行的士兵,全都比不上这个两腿僵硬得如同棍棒一般的希腊人左右摇晃着的姿态更让人发笑。他像个真正的木偶那样,给自己上了无形的发条。一旁的士兵们见他如此滑稽,心中的恐惧竟也削弱了片刻。

    “我就不喊口号了,不然这一天之内我们连构思战前口号的时间都拿不出来。”麦克尼尔举起了步枪,朝天上开了一枪,他从那些仍然跃跃欲试但面相多少有些狼狈的战友们脸上看到了他所期待的意志,“……进攻。”

    帕拉蒂营的士兵们呼喊着各色口号发起进攻,混在他们中间的斯塔弗罗斯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的热情和狂暴只有在抵达敌方防线之后才得以释放出来。沿着并不宽敞的小路,他和战友们一同搜寻着那些藏有敌人的房屋,并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做好准备。”几名起义军士兵包围了一栋房屋,屋顶不停地传来枪声,一听便是有联邦军士兵仍在负隅顽抗,“我们得把这里尽快拿下。”

    跟在最后的斯塔弗罗斯因为不怎么会说葡萄牙语而失掉了打头阵的机会,哪怕他在之前的冲锋中表现得异常英勇。来自帕拉蒂的巴西士兵们亲切地称呼这个希腊人为【尼古拉】,他们当中有一些人见到过勤奋的帮工在码头挥汗如雨地劳作的场面。

    士兵们朝着虚掩着的房门开火射击,见另一侧久久未传来声响,便闯入房屋内,却见角落里有一联邦军士兵猛地朝他们扑来。为首的起义军士兵措手不及,被扑倒在地。余下的起义军士兵料定敌人已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只得先尽快控制住房屋一层的各个角落,确保主要出入口处于他们的射击范围之内。不多时,企图向下强行突围的联邦军士兵就被逼退,并选择了从楼顶跳楼逃生,结果自然是摔断了腿。

    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有机会把正在和敌人缠斗的战友分开了。那两名士兵扭打在一起,彼此之间都难以伤及对方的性命,只得互相啃咬,场面一时间滑稽又悲惨。那联邦军士兵见对手因其战友的胜利而分心,凑上前去,咬下了那起义军士兵的耳朵。趁着敌人被剧痛袭击而脱力的瞬间,满口鲜血的联邦军士兵从怀中拔出手榴弹,将其连着敌人一同按倒,打算和这群起义军士兵同归于尽。

    目光呆滞的斯塔弗罗斯拔下步枪上的刺刀,一个箭步冲上前,精准地切断了敌人抓着战友的几根手指,也划伤了战友的大腿。他一脚把那联邦军士兵踢翻,和众人一起拖着同伴就跑,直到爆炸声从后方传来时才停下。

    “没事了。”他停下脚步,拍了拍劫后余生的战友,用磕磕绊绊的葡萄牙语安慰对方,“我们马上就把你送——”

    嵌入后脑的弹片进入了他的视野,粘稠的鲜红色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多么熟悉的颜色,那是鲜血的颜色,是入侵他家园的俄国人的颜色,也是……麦克尼尔所说的NOD兄弟会的颜色。

    他为什么会感到分外地熟悉呢?那伤痕的模样让斯塔弗罗斯有些失神,他生前从未见过NOD兄弟会的任何符号,现在也只是从麦克尼尔的叙述中了解到了那个组织的来龙去脉罢了。但是,这有着弧度的伤口却像闪电般地击中他的记忆、让他凭着直觉便认定NOD兄弟会的符号正是这样排列的。四周的战友们惊叫着搀扶已经身受重伤的同伴,刚才表现得无比积极的斯塔弗罗斯却恢复了呆滞。过劳带来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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