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线的宣传册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垃圾桶里,“麦克尼尔,我不妨这样同你说:直到今天,我也不能理解整合运动的支持者都在想些什么。他们鼓励个人放弃对自我的思考、将思维【整合】进入以他们所称的信仰构建的集体之中,这听起来完全是个笑话嘛。把现存的一切问题归结于失去了对传统和信仰的坚持,那么我们的先人凭着传统和信仰生活时,问题却并没有减少。”
“令我感到悲哀的是,他们的支持者为数众多。因此,无论我们如何从理智和情感上反对它,都不能忽视它的存在了。”麦克尼尔的脸色变得稍微严肃了些,他要从卡尔多苏上校处争取到足够的资源,“另外,在我看来,单纯使用武力手段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如果我们不对这里的潜在整合运动支持者进行清理,那么我们还可以采取另一种做法:把我们的人安排进去。”
这计划也已经有人向卡尔多苏上校提出过了,而且首倡者还来自巴拉那宪兵队。考虑到巴拉那宪兵队几乎被整合运动渗透成了筛子,卡尔多苏上校当时没有理睬那个提议,今日麦克尼尔又翻出了相似的计划,于是他不得不认真思考用旁敲侧击的手段去打击敌人了。管理城市和农村比杀死战场上的敌人困难得多,那些能被整合运动派去管理各州的将军们无一不是精通人情世故的老滑头。
带着卡尔多苏上校的许可,麦克尼尔微笑着离开市长官邸,又乘车赶往郊外去检查建造新装甲车的进度。虽说被称为装甲车,那些用不同零件在普通车辆的基础上胡乱地拼接出的产物更像是奇美拉式的四不像怪物。麦克尼尔有心要造出真正意义上的坦克,但他毕竟不是工程师,也做不到凭着印象再画出某种可用坦克的设计图来,这个时代毕竟还是离他太遥远了。
“长官,教堂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放啊?”给麦克尼尔开车的司机是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像他这样临时受雇于起义军的本地居民为数不少,“那地方不可能藏着什么……协助整合运动的罪犯。”
“你们的心情,我也很理解。”麦克尼尔心想某些地区的教会干脆已经和整合运动沆瀣一气了,但他又绝对不能把这种话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拉丁美洲的居民们对待信仰的虔诚程度或许可以同他本人相提并论,整合运动将宗教列为其理想社会的重要支柱便是明证。“可是,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时候,我们不可以给任何场所以特殊待遇。不必担心,等我们同教会的人消除了误会之后,那些教堂很快就会重新开放的。”
他捏了一把汗,这阵子斯塔弗罗斯说不定已经开始搜查教堂了。涉及到教会的问题总会变得分外棘手,因为教会同整合运动之间的联系紧密得令人不安。起义军的目标是消灭整合运动,又不是把教会从巴西连根拔起,况且他们还要时刻强调自己尊重教会以免引来多数公民的不满。然而,就麦克尼尔所了解到的情况而言,一小撮藏在教会中的阴谋家却因为教会和起义军之间的这份默契而有恃无恐地支持整合运动,简直是丧心病狂。
幸好还有斯塔弗罗斯可以代替他教训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
尼克斯·斯塔弗罗斯在总结出了初步结论后,立即决定前往城市北方进行调查。他耐心等待着通知的到来,直到从市长官邸前来的信使和从哨站打来的电话同时确认了消息后,他才开始行动。用麦克尼尔的话来说,一个无名无姓且之前还被拐卖为奴隶的希腊人正适合做些巴西人不能做也不愿做的差事,或许这是卡尔多苏上校同意了麦克尼尔的安排时重点考虑的因素。
秃顶的希腊人带着一队士兵乘车沿着东北方向的道路前行,赶到了紧邻着库里奇巴的夸特鲁巴拉斯(Quatro Barras)。驻扎在这里的起义军和宪兵预先向库里奇巴方面报告了相关线索,预先了解了一些情况的斯塔弗罗斯决定直接带着士兵们前往当地的教堂。
“有人举报称你们这些在平安夜从来不禁食的家伙窝藏整合运动派来的间谍。”面对着面带怒容的神甫,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