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域的居民们仍然按照原先的方式生活着,只是头顶上少了整合运动的管理和监视罢了。
仅从共和军对阿拉瓜亚河流域的管理来看,他们完全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本地的大部分居民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原先归属整合运动所有的其他设施的所有权也被转移给了当地人,这一步是同样瓦解了圣保罗和米纳斯吉拉斯寡头的整合运动不敢迈出的:相反,代替原来的寡头们登上舞台的是整合运动大力扶持的中小商人,他们热火朝天地用自己获得的土地开办新的工厂,同时对愿意给他们机会的整合运动感恩戴德。
“如果哪天共和军突然宣布要把土地和工厂设施的所有权转给他们的那个【国家】,那就标志着他们要开始下一步了。我的意思是,至少在击败整合运动之前,我们没有必要担心共和军变得更加激进。”头顶发秃的希腊人心平气和地向战友们讲述自己的主张,“他们首先要对付的是巴西各界的寡头,其中既包括旧共和国时期在圣保罗等州的原有势力,也包括整合运动扶植起来的新势力。”
“是的,他们需要一些掩护,免得最开始就把所有人都吓跑。”伯顿嘿嘿一笑,他在和GLA相处的过程中发现过类似的规律,“嗯,其实我们所面临的最大困难是,离开他们之后我们就没有办法和整合运动继续作战了。所以,还是先忍耐到打败整合运动再说吧,各位又不能从土地里凭空变出士兵来。”
斯塔弗罗斯的说法足以让众人心安理得地接受现状,他们信得过希腊人的眼光和经验。麦克尼尔开玩笑说,如果共和军与联邦军保持目前的对峙局面,他们兴许可以在阿拉瓜亚河流域专心地研究农业,说不定还能开办一个农学院。
的确,对于包括麦克尼尔在内的共和军士兵们来说,眼下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不必走上战场就是最大的幸运了。他们每天的任务无非是协助本地居民劳作、帮助已经接受了现状的人们适应新生活。虽然在此期间共和军士兵们也和本地居民之间发生了一些摩擦,这些微不足道的冲突相比整体的和谐而言已经不值得人们额外关注了。
麦克尼尔希望这种生活还能持续一段时间,他正要借此机会更仔细地观察共和军、了解理念上的【敌人】的每一个细节。GDI往NOD兄弟会内部派遣过间谍,也策反过NOD的部分领袖,可惜那些人当中没有哪一个能说得清NOD兄弟会靠什么来煽动成千上万的黄区居民舍生忘死地反抗GDI的——或许能说得清的人也不会被策反了。
4月1日早上,麦克尼尔像往常那样轻装简从地出门,打算继续他的观察活动。在路上刚走了几分钟,他便看到斯塔弗罗斯迎面向他赶来,而且这希腊人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对劲。猜到有突发情况出现的麦克尼尔连忙拦住了对方,向自己的战友打听具体事宜。
“看起来我原先的估计有些盲目乐观了,麦克尼尔。”斯塔弗罗斯叮嘱麦克尼尔小心一些,“你们也要当心……不,我们所处的整支部队都要当心。”
斯塔弗罗斯的话让麦克尼尔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担心过分紧张会带来适得其反的后果的麦克尼尔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继续朝着矿井所在的方向前进。他找出了许多办法拉近自己和矿工们的关系,哪怕是象征性地陪同一些矿工进入矿井,也能让这些人对他们的信任有所加深。无论如何,整合运动的干部们是不会这么做的。
类似的办法多得很,其中的要点无非是利用心理上的软肋罢了。这种安慰比不上切实的利益,至少在麦克尼尔看来是远远比不上的,它只能在无法分配其他奖励的情况下成为另一种安慰剂而已:让那些从事高强度危险劳动工作的人们对他们产生信任。
“我知道这只是象征性的,可是如果咱们连象征性的友好都不愿意去表达,那就更不要觉得他们有理由和颜悦色地对待我们了。”他如此向自己的同伴们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希腊人大概是不过愚人节的,因此麦克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