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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宋锦宁的声音有些冷,祝嬷嬷愧色更重。
“出了内鬼了,那于大水跟着咱们在老家这些年都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跟那位通上气了,香兰就……被放出去跳井死了。”
宋锦宁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还是问道:“那昨晚上偷溜来的几个也没了?”
“应该是串了口供了,说是来偷东西的,大早上已经叫送到衙门里去了,竟是官府发了文书在追捕的几个盗贼。”
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等祝嬷嬷一走,素鸢便贴了过来,“如姑娘所料,奴婢都摸清楚了。”
昨晚上的事儿,给宋锦宁敲响了警钟。
如今这个侯府,牢牢把控在他们夫妻的手里,哪怕他们祖孙俩手里有些人,但毕竟是少数。
真有事儿,作用不大.
她得想办法在这个府里建立她自己的势力。
打从老家回来,宋锦宁便让素鸢负责熟悉府里的情况。
昨晚上出了那事儿之后,她吩咐素鸢今儿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去找之前府里的老人了解各处消息。
宋楚新信不过侯府的老人,自打他接手之后,从前的仆人都被安排去做一些没有什么油水的边缘差事。
可一个偌大的侯府,哪里有真正完全没有作用的职位?
而且这些人都是在府里做了几十年的仆妇,甚至有些是几辈子的老人了,被宋楚新夫妇如此对待,如何能没有怨气。
眼下看着宋锦宁这个小主人对他们示好,自然有什么就说什么。
“与府里来往的都不是什么真正的有身份地位的,这些年老爷一直在想办法打通上面的关系,但没有什么成效。”
“先头太太手里还有两间铺子,现在都卖出去了。”
“府里头早就已经亏空了,听说还欠外头的钱!”
“就连底下人的月钱,也时常拖欠,年初的时候还悄悄裁了一批人。”
素鸢将得来的各色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宋锦宁,宋锦宁心里便有了数。
这些都只是寻常仆妇知道的,真实的情况,只能更糟。
能让宋楚新下这般狠手的,那就只能说明,债务已经逼到他头上了。
“找几个可靠的,多在府里走动走动,把能收买的尽量都收买了,不要透露出去是咱们的授意,最好是各处都能有个把人,若有什么消息,可尽早知道。”
宋锦宁一面想一面吩咐。
他们祖孙俩如今身在内宅,耳目若不灵通,迟早任人宰割。
趁着宋楚新发不出月例,是最好拿钱收买人心的时候。
再回到葳蕤轩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宋锦宁屏退其他人,独自坐在桌前,铺开纸笔。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必须要趁着自己对前世记忆还算清晰的时候,将知道的东西记下来。
关于前世的一切。
而前世,绕不开那个人,那个名字。
齐郁!
两个字落在纸面上,宋锦宁只觉得左手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手上的笔也脱落在了地上。
她撩起左手衣袖,皓腕如雪,行动自如。
半点儿痕迹看不出来。
“姑娘,该用膳了。”
宋锦宁一抬眼,就对上了双燕含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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