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演绎,感觉当初那种委屈的妥协感被稀释了很多。

    舅舅在经过不到一个月的培训,开始了他一贯的工作模式。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恐怕也是致命的一点,修理机器不必理会机器,没有交流沟通的。给客户捏脚,对方是活生生的人啊!

    别的技师都与客户聊的有说有笑,有时讲几个黄段子,客户被逗得哈哈大笑,心情大好还能多给几百小费,技师也有了固定的老客户,可谓一箭双雕。

    舅舅一张笨嘴拙舌,客户在他眼里就是机器,有时客户抱怨劲太大,舅舅似乎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全然不顾与客户必要的交流。慢慢的,后果了然于心。别说小费了,新客户都不敢让他接了。

    舅舅也很眼红小费和老客户的,但是他的犟驴劲总是让他食古不化,遵守着修机器的那一套。试用期一个月没到就被解雇了,舅舅离开时不禁痛哭起来……自己已经妥协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对于一个犟驴,他认为自己妥协了什么呢?你认为他妥协了吗?

    在城里又晃荡了一个月,身上一分钱也没了,舅舅迷茫了,他不知道还能靠什么糊口了。不久,舅舅得知了自己唯一的姑姑去逝的消息,舅舅叹了口气,是时候回家看看了。是啊,还有什么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扭过他的犟驴劲呢?

    姑姑去世,舅舅步行回家吊丧,确实没钱了,房租也没付,再不走恐怕就真走不掉了。

    下葬之后,舅舅似乎有了点留在老家干修理行的打算。

    虽然家家户户都已经用上了电器了,但是毕竟村子里户数并不多,在家呆了一个月也就修了不到两件电器,其中一个还是手电筒。

    舅舅不愿种地(这自然是不必解释的),经家人介绍,他有了三个选择,开个小卖部;给村里运肥料;跟他的姑父“老黑”,专给牲口打铁掌也兼厨房铁器几件套。

    舅舅觉得自己必须得做出些改变,在外面碰了那么多钉子后,自己经常反思自己,而姑姑的去逝似乎让他有所觉悟。估计你也猜到了,他选择了第三项。家里人也被舅舅的选择多多少少惊讶了不少,都因舅舅的选择对他本人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观。

    姥爷和姥姥都拿出了一些积蓄,给舅舅置办了些行头,希望能把他彻底地留下来,他们还是很了解自己唯一的儿子的,似乎对他的以后的路已经有所预见。

    小明爷爷轻轻地抚摸着小明的头,叹了口气,你舅舅就是太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