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啥时候打的,也就客套了几下,收了粮票不久便送走客户,熄灯睡下。

    在偏房的徒弟听了这些对话心内大喜,第二天半夜就卷铺盖走人了,在其他村里也开了个打铁铺。

    不久之后,得知此事的老姑夫,跳脚骂了三天娘,差点拿着烙铁找那个逆徒算账,但是,在经过脑子里无数次对逆徒的拳打脚踢后,才解了恨意。姑父连续休息了三天,不停地思考些什么……

    舅舅跟着老姑夫学了半年了,也不知道打一口锅首先该干啥,本来舅舅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事,因为每天该干的活都被老姑夫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不用过脑子思考。

    有时早上先让舅舅打几缸水,舅舅本来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经常挑了一上午,然后肩膀疼了一下午不能动,老姑夫经常被舅舅的惨样逗得哈哈大笑。

    有时不用挑水时,就让舅舅拉风箱,也是拉了一上午,下午上半身就不能动了,满脸的碳灰也能把老姑夫逗得哈哈大笑。就这样,几个打铁的基本功把舅舅的小身板折腾的够呛。

    就这样,半年时间过去了。

    有一天下雨,下得并不大,但是老姑夫的风湿却明显比往常发的厉害,于是决定两人休息一天,两人坐在锅炉旁闲聊起来。

    说着说着,舅舅把半年前在城里打工的事告诉了老姑夫,老姑夫本是话不多的人,对舅舅的那股劲有所感触,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细雨,手掌不停的摸搓着隐隐作痛的膝盖,叹了口气。

    许久,老姑夫便聊起了自己以前的徒弟的事,然后把打铁的经验全都告诉了舅舅。舅舅非常的吃惊,打铁怎么这么简单,就这几个诀窍,比我修电器容易太多了。老姑夫笑而不语,从身上摸出一个揉瘪的烟盒,抖了好几下才掏出一颗烟点上,捏了下完全瘪下去的烟盒便扔了出去。

    “大侄子,别怪姑父以前老使唤你,也不教你啥,你比我之前收的徒弟聪明多了,哎……”

    舅舅不知道老姑夫为什么偏偏现在把那些技巧和绝活都传授给了他,呆呆地望着老姑夫,满脑子“为什么?”

    “其实打铁很简单,什么厨房里的锅碗刀具,古代战场上剑戟枪叉,要什么样的效果,就有什么样的打法,可无论怎样打都离不开刚才我说的那几步,只不过需要自己慢慢地在实践中摸索而已,只要勤练,再加上少许的融会贯通便能盘下这门手艺。工序再多也离不开那几个理。”

    舅舅恍然大悟,回想起了以前老姑夫打铁时的操作,那一套复杂的流程在杂乱的脑子里似乎被捋顺了,但是仍然疑惑的问道“姑父,你说的那些我懂了,但是我这半年看你打铁的时候,怎么想起来还是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有好多细节和您刚才说的好像也有些矛盾,有些做法好像有点多余,是不是?姑父”

    “哈哈哈……,你果然聪明”,老姑夫又揉了揉膝盖,换了个姿势坐下来,“你观察的很仔细嘛,我那是故意加上去的,虚张声势,故作高深而已,哈哈哈……”

    舅舅听到这是老姑夫半年来笑的最多的一次,也是话最多的一次,不免更加好奇“为什么要故作声势?”

    “大侄子,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你看那些历史上的故事,为什么往往一件很明朗的事,总要被繁琐的包装一下,虚张声势一下,故弄玄虚一下,然后就能把白变成黑,把黑变成白,把简单的搞成特别复杂的,把轻松的搞成紧张的,把安全的搞成恐怖的,明明需要清水,却非要把它搅浑,明明很轻松做到的却说的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艰难,明明人人都会的,却只能被包装成只有极少的人才知道的呢?……大侄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舅舅若有所思,突然尴尬地笑了“老姑夫,您已经把我搅浑了”

    “哈哈哈,好,大侄子,难得糊涂,哈哈哈……”老姑夫笑的更大声了。“你姑姑年轻时也算是咱村里的干部,每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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