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起了更多的火苗。
二伯的眼珠盯着娟子,嘴巴艰难地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啊啊声,更像是一名聋哑人样了。
娟子看到二伯转来转去的眼珠,眼前最亲最亲的人似乎从来没见过自己一样。二伯的那种眼神更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呆呆地傻傻地看着眼前这里的一切,四周白色的墙壁,各种监控仪器,还有一个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的女人。看到那满脸沧桑的女人,二伯没有任何表情,更多的是陌生感。
看到二伯醒来,娟子流下了几滴泪水,忽然想起了主治大夫的忠告,便按下了呼叫护士站的按钮。
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来,看到重症监护室的病人醒来,便又急匆匆地跑出病房。
不一会儿,值班的大夫来了。
大夫没有说任何话,直接用手剥开了二伯的右眼,用手灯来来回回的照了几次,然后是左眼,接着便吩咐护士量血压。一套流程下来,十分的流畅。
而娟子则对这娴熟地操作感到十分的欣慰,似乎更加信任这里的大夫,更加信任这家医院对此病的医疗水平,同时也觉得选择这家医院是多么的幸运与明智。
“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手术也很成功,明天早上再给病人的头部做一下CT,再确认一下脑内的情况”
医生嘱咐完后便在自己的本子上快速的书写着什么,刚要起身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于是转头对着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娟子说道:“第二次出血能抢救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非常大,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
娟子感激地看着值班大夫,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护士和值班医生离开后,二伯的眼睛又闭上了,但此刻的娟子沉重地坐了下来,整个人摊倒在椅子上,心里那根时刻紧绷的弦也松弛了下来。
二伯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简单轻松了。
娟子的脑子又浮现出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工作、家庭的日常生活、还有以后二伯做康复所需要的花费。
作为一个曾经常年待在医院工作的医生来说,对于以后的生活可是需要先好好地做足心理上的准备了。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聚到一起,幻化为各种压力,扎扎实实地摆在了面前……
即便如此,娟子还是睡着了,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