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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是在笑，可说的话，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方雨馨身体颤了颤，见一旁的顾铭洲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只能认命地走到方梨跟前。
面对顾昭廷的施压，方雨馨不得不低头，因为但凡她不照做，顾昭廷或许不会把她怎样，但一定会对顾铭洲怎样。
她不能让顾铭洲对自己心生芥蒂。
“小婶，对不起！”方雨馨对着车上的方梨，九十度鞠躬，眼眶瞬间红了。
真是太屈辱了！
方雨馨咬紧牙关，心中是极度的不甘心。
她手指死死地攒着，指甲捏到泛白，就连表情都是扭曲的。
不过因为低着头，并没有人看到。
嘴唇被她咬的没了血色，留下一道深深地齿痕，她的身体在雨水中轻轻地颤抖着。
方梨在车内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眸光没有太大波澜。
她当然能看出来方雨馨的道歉，不是出自真心，不过也无所谓了。
因为现在的她，对这些所谓的亲情，看的很淡。
顾昭廷发现了方梨眸中的哀伤。
从他出现开始，方梨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大吵大闹，面对方雨馨的诋毁，她也没有解释什么。
甚至在方雨馨提起“断亲”这两个字的时候，方梨的眸光也没波动。
顾昭廷知道，方梨今晚是被方家人伤透了心。
因为不再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有期待，所以无所谓。
她真是受委屈了。
顾昭廷甚至能想象得出，方梨独自面对家人怒骂时的无力感。
到底是被逼到了怎样的绝境，她才会选择断亲这条路呢？
顾昭廷上了车，他轻轻地握了握方梨的手。
今晚有应酬，所以来晚了一些，如果他早到那么一时半刻，是不是她就不用自己独自一人面对那些？
顾昭廷将她额角的碎发轻轻挽在耳后，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方家人，他们没打你吧？”
方梨轻轻摇头。
“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还有脚踝，是不是很疼？”顾昭廷的视线往下。
“没什么，反正一下雨就疼，我也早就习惯了。”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轻轻地耸了耸肩，“你过来接我，有没有耽误应酬？”
“不耽误，”顾昭廷轻轻地松开她，“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话落，顾昭廷重新拉开车门，撑着黑伞，往方家大门走去。
方梨情绪不高，以至于反应也跟着慢半拍，等她回过神来时，顾昭廷已经不见了。
顾铭洲和方雨馨还在车外。
刚刚顾昭廷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寒气四溢，唇角崩成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这副架势冲进方家，不用想也是去找方富和孙婉淇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