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贝外甥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不就是相中那本隋文帝御笔注解《春秋》了么,好吧,虽然是自己的心头好,但为了他的头不再晕,他愿意忍痛割爱!

    “孤怎么好夺舅舅所爱呢!”

    长孙无忌瘪了瘪嘴,指了指李承乾的手,如果他能把东西放回去,就权当他什么都没说。

    “哎,长者赐,不敢赐!既然舅舅难得大方一下,孤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坐回到隐几前,翻着书,李承乾碎碎念着:“听说,舅舅与王汾有些过节?”

    长孙无忌落了一子,淡淡回道:“过节谈不上,就是年轻时打过些交道。”

    这个王汾啊,是隋齐州刺史-王颁的儿子,其人洒脱、不拘束、有些文才武略,甚肖其父。

    平陈之时,王颁献平陈之策,很得隋文帝的赏识,及隋大举伐陈,王颁自请从军,并率王汾等附数百人,跟先头军兵,夜渡长江,与陈军进行拼死搏斗。

    战后,王颁还从俘虏中找到了其父(王僧辩)士卒,有千余人,双方对之为涕泣,将士们认为,虽然陈室被灭,雠耻已雪,而悲哀不止者。即便是陈霸先死了,也绝不会放过他。

    王汾也是跪地磕到头破,请为祖父,为梁室复仇,王颁允之。

    当夜,王氏父子便带旧部,发霸先之陵,剖棺,陈武帝早就烂成一堆白骨。王颁便命王汾焚骨取灰,投水而饮之,以雪家仇国恨!

    事后,王氏父子自缚于杨广面前请罪,杨广呢,也不好处置有功将校,随即上奏。隋文帝当即批复:朕以义平陈,王颁所为,亦孝义之道也,朕何忍罪之!

    舍过而不问,命司录其战功,将加柱国,赐物五千段,王颁父子固辞曰:臣缘国威灵,得雪怨耻,本心徇私,非是为国,所加官赏,终不敢当。隋文帝从之,拜王颁为代州刺史,王汾为都尉,父子二人甚有惠政。

    后王颁之母过世,王氏父子去职丁忧,长孙无忌也就是在这时,与王汾相识的。那时候,人家是意气风发的少将军,他不过是左领军将军继室之子,纨绔一个,两者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北周以来崇尚武功,贵族子弟交游皆以武艺相夸相敬,长孙无忌得了父亲的千里追风驹,本想着在驰射时大显身手,却不想输的不仅是面子,连千里追风驹都配上了。

    “自那以后,臣与汾便杠上了,处处比较,处处争!直到外祖去世,臣被安业赶出家门,便再也没较量过。”

    嗯,李承乾頟首表示了解:“那舅舅还想分个高低,了却少时未竟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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