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薛仁杲押解到长安,在长安城的东市,薛仁杲、宗罗喉等数十人斩首,西秦灭亡。

    “姑娘姓薛,又有襄武军的旧部追随,想必是西秦薛氏的后人了!”

    “你们不在西北的山中躲着,千里迢迢跑到长安,杀了人,还要清理干净,就是为了不想让引得官府的注意,好让你们顺利获取的金银,以备起事吧!”

    郭桓得劝她一句,何必呢!

    哼,薛瓶儿眼圈一红,怒目视道:“我父已降,唐皇无信磔杀,天理何在!”

    郭桓叹了口气:“薛举父子勇悍绝伦,性皆好杀,仁杲尤甚,无恩众叛,虽猛何为?”

    难道追随她的这些人,没告诉过她,薛仁杲破阵,所获士卒皆杀之,杀人多断舌割鼻,或碓捣之,残忍至极。

    隋将庾立,就是因为不愿意背主投降,薛仁杲便将其磔杀于猛火之上,渐割以啖军士,这样残暴的人,谁能留,谁又敢留!

    “姑娘,天下争霸,有德者居之!死了的人,终归是死了,活着的人,总得想办法活下去。”

    煌煌天朝,贞观盛世,民心稳固,就凭这些残兵败将,有再多的金银,也是撼动不了大唐的江山啊!

    看看跟着她的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面有菜色,破衣烂衫,日子应该过得很是艰难。

    这些人能抱着薛瓶儿逃出去,且将其抚养长大,显然都是忠义之人。

    跟着她吃糠咽菜也就算了,难道薛瓶儿忍心,看着他们死在这毫无意义的战斗中么!

    “本官在你这个年纪时也好勇斗狠,觉得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偷偷瞒着家里,跟着武德皇帝在晋阳起兵。”

    “可转战千里,见的都是荒野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薛瓶儿眼神暗淡下来,放下刀,再回首看看那些老兵及子弟,长叹口气。

    “你能为他们求得赦免么?”

    赦免反贼,可不是郭桓一个区区五品刺史能做到的事。再者说,他也不是京兆府的官,管不着长安地面的事。

    但派他来的人,有这个权力!郭桓可以在他面前求求情。

    谁?

    郭桓淡淡一笑:“大唐太子!”

    嗯!薛瓶儿抬手示意,身后的部下放下刀盾,走到郭桓面前,呈上自己的刀。

    “希望你能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