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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情之下,一把“大火”烧了蛇丘县公府满门,还连累了左右十三家有邻。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

    翌日的朝会上,那些无辜被连累的官员及其亲朋,群情激愤,对这种无视国法,杀官报复之事,一口一个国法,一口一个刁民。纷纷进言,请皇帝将那六家人下狱,杀一儆百,明正典刑。

    清流们也觉得,这事有点过了,太平年景,清平盛世,这又杀又抢又奸的,成什么体统,朝廷的脸面也不好看啊!

    所以,不少人也赞同严惩!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拿一次当百次,必须把这股风头压下去,否则隋末乱世,杀过造反的悲剧,还会重演。

    治书侍御史-方乾,还出班进言,悲剧发生时,有人看到吴王及旅贲中郎将-秦怀玉在现场。

    他不敢直接弹劾东宫,索性就拐个弯儿,把李恪、秦怀玉抖落出来,指责他们有纵容之嫌疑。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瞧了方乾一眼,随即又看向李恪。

    “吴王,你怎么说?”

    怎么说,我不说想,行么!

    方乾这狗日的东西,攀上了太原王氏,就敢拿本王当软柿子捏了,是吧!

    哼!瞪了方乾一眼,李恪起身,持笏到阶下。

    “父皇,儿臣就是恰巧路过,仅此而已。”

    方乾近前一步:“吴王殿下,这也太恰巧了吧!”

    李恪直起腰来,扭头看着方乾,冷冷一笑。

    “哎,就是这么巧!怎么,方御史认为是本王指使百姓的不成?”

    “那你可真高看本王了,本王要有这样的号召力,就先招呼你家了!”

    你!

    同样是血口喷人,李恪倒是显得更光明正大一些。

    怼完方乾,李恪向皇帝,向满朝文武,说了说,他在坊间听到了些什么。

    六个苦主之家,都是永安六坊的商贩之家。与诸位常去的酒楼,大馆子不同,他们就是靠着做面条、卖靴子、鞋垫,针头线脑的小东西。

    贩夫走卒,说的就是他们。

    李恪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义正言辞的论了起来。

    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自古以来都是卑微而正常的职业。他说这话,不是为了保那六家的性命。

    这六家百姓被生活所迫,从乡下来到长安,从事这样一份卑微贫贱的活计,生活窘困,收入微薄。

    但他们始终善良纯朴,无论这个世间怎样伤害,他们也没有偷盗没有抢劫,没有以伤害他人的方式生存。

    人活一世,亲情是最大的羁绊,孩子就是全部的寄托,舐犊之情,人皆有之。

    那李恪就想问一问了,如果殿中的臣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活奔乱跳的儿女,被制成人蜡,将心比心,会不会比那六家苦主更加冷静和忍耐?

    《庄子》说:贩夫走卒,自古有之,有道之世,必以厚生为本,而止于贫贱。非贫不能安宁,非贱不能安身。

    那么李恪不禁要问,我大唐的律法,我大唐的律法究竟是要使百姓更幸福还是要使他们更困苦?

    作为受天子委派,饲牧百姓的官员,我们使命是要使这个国家更和谐,还是要使它更比前隋时还要惨烈?

    是!李恪知道,在一个以民杀官的案件中,提到贩夫走卒之事,未免有些词不达意。

    可他就是想引述一个道理,在处理一个案件时,我们这些当权者,能不能先放下手中的律法,走出公廨,到阶上去,去看一看百姓是怎么生活的,听一听他们口中那带着血色的声音。

    “隋末,百姓为了争先起兵造反,那就是隋朝的官吏,从没有想过贩夫走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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