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空着手探望病人是件很失礼的事情,她手里钱不多,只能勉强买下这些。
其实这年代更流行的是送水果罐头,但以季家的条件,肯定不缺这些,还是新鲜水果健康。
林乔问季铎:“季老先生情况怎么样?”
“有点高血压,没什么大事。”季铎帮她拉开了车门,“走吧,我带你上去。”
季老爷子所住的显然是干部病房,房间干净,只并排放了两张病床。
老爷子就躺在靠窗那张床上,头发花白,看得出已经上了年纪,精神倒还好,见到林乔立马就要坐起来。
床边的徐俪赶忙扶了他一把,“你慢点儿,小心又一头栽地上。”
“说了我就是起急了,没事儿,你都唠叨一下午了。”老爷子嘴上不耐烦,可还是放慢了动作。
徐俪把人扶靠在床头坐好,这才给林乔搬了个凳子,还倒了杯热水,“这么远过来,累不累?”
看来这就是季老爷子的夫人了,看着还挺显年轻的。人也很漂亮,是那种即使岁月侵蚀,也只会沉淀出阅历和从容的漂亮,一眼望去,比叶敏淑给人的感觉舒服很多。
“累倒是还好,我去得早,有座。”
林乔道谢接过,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问季老爷子:“来了才听说您病了,您感觉怎么样?”
她言语真挚,既不让人觉得讨好,也不过分客套,无形中淡化了不少初次见面的生疏。
季老爷子摆摆手,“怎么还买东西来?我就是岁数大了,都是老年病。”又问林乔:“你爷爷怎么样?上次写信,你叔还说他身体不太好,我家那时候一堆麻烦事儿,我也没顾得上问。”
提起林老爷子,林乔脸上露出些迟疑,“我爷爷他,十三年前就过世了。”
“老林十三年前就没了?”
季老爷子难掩意外,“看来他是没熬过去。也对,他身上那些伤比我还重,还受了那么大打击。”
语气十分唏嘘,刚见到老战友孙女时的那一点精神头也没了。
林老爷子这个人,苦日子过过,战场上过,身上有种老一辈革命人对国家的热忱。
所以部队征兵,他毫不犹豫就让最喜欢最器重的大儿子,也就是林乔的父亲去了。没想到当年打小鬼子那么险,他都回来了,儿子却牺牲在了战场上,只留下一枚冰冷的军功章。
林老太太一夜白了头,老爷子看着却很镇定,还能安慰不住抹眼泪的老妻。
可领了儿子的遗物和军功章回来,他就病倒了,连一年都没拖上便撒手人寰。反倒是看着脆弱不经事的林老太太内里十分坚韧,日子再难,也一个人把原身带到了十八岁。
季老爷子显然也想到了林老太太,“我说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你这些年都是跟着你奶奶过的?”
他记得林昌在信里说过,儿子走得早,儿媳妇才二十来岁,哪能就守着张遗像过日子?老两口一商量,准备让儿媳妇改嫁,儿子唯一的骨血林乔则留下来由他们老两口抚养。
“以前是跟着奶奶,现在跟着叔叔婶婶。”
林乔说得委婉,可季老爷子还是听明白了,林老太太十有八/九也不在了。
他叹了口气,看向林乔的眼神亲近中又多了些怜惜,“这些年苦了你了。”
见他感伤,徐俪忙岔开了话题,问林乔:“你一个人走这么远来燕都,是不是有什么事?”
季老爷子还病着,林乔本意并不想惹他伤心。可对方提起来,她又不好说谎,骗老人家。
何况要重提两家的婚约,有些事就不得不说清楚。徐俪既然问,她也不兜圈子,“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事想跟长辈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