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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上浮起密密麻麻的战栗。

    “这里,不是这两个字。”楚修远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许是因为白日,他身上的气息没有之前那样冷。

    云岁晚发觉自己写错了,但只想快些应付了事,不想重新写一张,嘴硬道,“这里就是这两个字,殿下又没看过,怎知错了。”

    “呵——”楚修远嗤笑,这小兽果然只是表面柔顺,“这书是前丞相赠给老将军的,我从前曾在丞相府看过。”

    云岁晚想说,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八成早就忘了,但一想到民间传闻楚修远过目不忘,又识趣地闭上了嘴。

    只是他站在身后,自己无论怎样下笔,都有些抖。

    索性深吸一口气,搁了笔。

    见她起身,退后三步行礼,楚修远眉尾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果然,是忍不住了吗?

    他大喇喇地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胳膊支在扶手上,少有耐性地等着她开口。

    “殿下,几日前,我同您讨生路,是臣女僭越了。”

    楚修远摩挲着玉骨扳指,眸中敛着斑驳的光,“放弃挣扎了?”

    “不,”云岁晚抬头,“我想与殿下做笔生意。”

    楚修远眸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窗纸透过来的柔光落在这张倔强的脸上,别有意趣。

    他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

    “我如今已经与陆家退婚,云家便断然不会再与三皇子有牵涉。我父兄是纯臣,只愿保家卫国,绝不会参与党政。岁晚愿献上万两黄金,只求殿下保云氏一族平安。”

    她仔细想过了,云家之所以会被这些殿下们盯上,不过是权钱二字。

    她表明父兄的立场,还愿意掏钱,总能买条生路。

    上首的人轻笑,泛白的指尖擦上了一点墨迹,更显殊色,“你在贿赂我?”

    “我在和殿下谈生意。”

    就凭她在庄子外接二连三遇上的事情,云家想完全置身事外,绝无可能。

    既然要选择一边投诚,那当然是要选赢家。

    更何况,只她一人投诚,无论日后如何动荡,总能保下云家。

    “云岁晚,如果我没记错,你本就欠我个人情。”楚修远碾着手上的墨汁,悠悠说。

    “人情总有用尽的时候,合作却能长长久久,皇子夺嫡,总有用钱的地方,不然陆家何至于狗急跳墙。”云岁晚心中发虚,但出口的底气却足。

    “胆子倒大。”

    楚修远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云岁晚的帕子,擦净了指尖墨迹,

    “我不会和没价值的人做生意,等你真的从陆家脱身再来找我。”

    他随手把帕子扔给了她,走了出去。

    云岁晚看着他的背影,端的是芝兰玉树。

    只是,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真的从陆家脱身?她现在还没有脱身吗?

    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还真要等她嫁了人,陆家的那块狗皮膏药才能脱下来?

    ……

    深宫里。

    和赏花宴名单一起送入的,还有秦苍野和姑姑告状的信。

    月华宫内,雍容的女子手染丹寇,不疾不徐地搁下了手里的信,“堂堂揭阳伯府的公子,竟让个弃妇羞辱了?没出息。”

    身旁的宫人伏在秦妃耳畔,小声说了几句话。

    “一群男人,竟然连个未出阁的姑娘都搞不定,还要让我去说。”秦妃嘴上嫌弃,语气不免有些骄傲。

    从前家里嫌弃她是庶出,百般苛待,如今入了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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