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小肥羊居然会自己跑出来。

    云岁晚立刻捧出了楚修远专用笑脸,推门进了他的隔间。

    楚修远的眸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云岁晚立刻会意,“殿下送得衣服很好看,我很喜欢。”

    她刚坐下,就看见了窗外的几个衣着破损状似乞丐的人在拿着碗,等在粥棚旁。

    沈浅浅刚才有和她说,最近上京城里来了不少梓州过来的难民。

    “陆祈臣不是因着赈灾有功才得了嘉奖,怎么还有这么多流民?”云岁晚不解。

    楚修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赈灾是为了安稳,不发生暴乱,是以大部分人不饿死,就算成了。可到底是灾年,怎么可能还会和从前一般安居乐业。”

    云岁晚看向楚修远,上位者的龌龊心思,只有他敢说。

    如果她没记错,这粥棚也是他让人建的,但却没有用瑞王府的名头。

    云岁晚有钱,她可以建很多的粥棚,但粥棚只是杯水车薪,如果朝廷一直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把持着,永远都不会有河清海晏的那天。

    “你同情他们?”楚修远看清了她脸上的哀痛。

    “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受无妄之灾。”

    听了她的话,楚修远挑了下眉,“他们就是梓州府尹贪污赈灾粮食的证人。”

    云岁晚诧异,她之前听五皇子那样激动,还以为梓州府尹是被冤枉的。

    楚修远见她这副表情,脸上的笑更加讽刺,“灾民作证,就一定是真相吗?”

    云岁晚有些不解。

    楚修远起身,“要不要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云岁晚正想着怎么才能拉进两人的距离,脑中灵光一闪。

    她上下打量着楚修远,“殿下只看过证词,但从未亲自问过他们吧。”

    楚修远扫了眼自己的衣服,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云岁晚的话的确是他和楚绍誉来这里的原因。

    这些灾民看着并不像穷凶极恶之人,甚至个个诚挚朴实,但他们怎么都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作伪证害一个正直的清官。

    云岁晚抱臂,似是点评般,“殿下一身贵气,又总是冷着脸,那些流民见了你,一眼就看得出定是朝廷的官员,怎么会和你说实话?”

    “我穿了粗布也不像普通人。”

    楚修远站在窗边,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风姿卓然。

    云岁晚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有自知之明。

    “你不像普通人没关系,我像就行。”

    她朝着楚修远走进两步,似是献宝般出了个主意,“我们可以扮成上京城里富贵人家即将成婚的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