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调后查了解到,当时局农经股和农经中心在接到李金刚的申请书之后,立即将此件转交给粮满镇经管站了,并且责成对方尽快督促蒙山村及时公开有关账目。

    其中对县局最为有利的一点证据就是,当时李金刚为图省事,在给县局提交的申请书当中抬头写的还是粮满镇,而不是县局。

    二狗和本次出庭的工具人祝祥宏一样,也是在进了法庭之后,才第一次见到那个来自北京的年轻女律师的,对方长得还蛮漂亮的。

    还是原来的老规矩,法官一看双方都是老熟人,于是便轻言缓语地劝李金刚撤诉,双方能调解还是调解比较好。

    可是,李金刚断然拒绝了法官的建议,表示一定要告到底。

    仔细想想也是,他老人家都千里迢迢地从北京聘请了律师,又怎么会轻易地接受调解呢?总不能让人家律师白跑一趟吧?

    打,这个官司必须打!

    还是那句老话,不蒸馒头蒸(争)口气!

    具体过程就不详细说了,反正案情也不复杂,审理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代理律师何悉尼的辩护水平还是像上次那样臭,连一点长进都没有,气得二狗好几次都想让他赶紧闭嘴。

    “这小子是不是拿我们的案子练手的呀?”二狗不禁想道。

    “算了,既然是司法局指定的律师,咱也懒得过问了,随便他怎么辩护去吧,反正这个案子相对来说也很简单。”二狗又想。

    虽说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但是真到了最后的陈述环节,二狗还是强烈地感觉到,何悉尼的嘴巴肯定说不过对方。

    二狗看出来了,对方请的那个女律师不简单,水平很高。

    于是乎,二狗在何悉尼啰里啰嗦地前言不搭后语地陈述完之后,又果断地申请发言,他要亲自为单位进行一番有理有据的辩护。

    法官自然同意了。

    然后二狗就把前边已经悄悄梳理好的几条陈述意见,非常简洁流畅而又气势磅礴地阐述了出来,同时又有的放矢地重申了己方的原则立场和基本观点,中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打顿的地方。

    他自认为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整个陈述过程完全没有一点多余和啰嗦的内容,简直堪称最后陈述的典范。

    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他还把何悉尼刚才在话语中出现的漏洞完美地填补上了,把这伙计在无意中暴露出来的错误之处悄然避开了。

    果然,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后来的结果是,法院宣判李金刚的诉讼请求没有充分的事实支撑和法律依据,败诉。

    二狗清楚地记得,就在主审法官走后,曾经的一幕又一次鲜活地上演了,不过这次发声的主角已经不是李金刚了,而是那位来自北京的漂亮女律师,她接连提出了好几项措辞严厉的抗议,全是针对县局的。

    二狗仔细地听着,微微地笑着,但是一句都没回复。

    “现在法官都走了,我还和她说什么啊?”他想。

    “我要是不小心惹急了老李,回头他再告我呢?”他不无担心地如此想道,也不能说考虑得不对,尽管他对农民兄弟的感情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