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问为什么,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男人推开门,银灰色的头发和短茬胡精神抖擞,他看到塔米斯,向塔利亚挑了挑眉,“我打扰到你们了?很抱歉,但是,塔利亚,有件事情你现在必须知道。”

    在塔利亚的示意下,塔米斯退出门外。望着紧闭的房门,塔米斯想起来了这个异常眼熟的男人是谁。

    恶魔之首的弟子之一,刺客大师丧钟。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间屋子简单且朴素,推开大门就能看到床和窗户,除了基础家具外,唯一的装饰是窗台上的小花盆,里面种着一株巴掌大小的低矮草本植物,是她从流石滩上移植回来的一株毡毛雪莲。此时正值花期,探出的花托上缀着花朵,淡紫色毛茸茸的花瓣尽情伸展着。

    塔米斯倒了一杯水,她摸了摸盆土,斟酌着往上面淋了些,然后把剩下的一饮而尽。远眺窗外,刺客联盟这一处分部位于南加帕尔巴特峰的侧脊,从她所住房间的窗外可以看到山峰的主峰顶,这座由岩石和冰组成的山峰从哪个角度看来都不美丽,但是对无知登山者和刺客联盟挑战者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许多尸骨埋在冻土下面,数量每年都在增加,年复一年。每到冻融风化,雪线下露出的不仅有尸体,还有砂石滩间许多低矮匍匐的植被,也就只有在这时候,这片土地才会显露出一些温柔。但是等到寒季来临,一切就又回到毫无生机的样子。

    今天的母亲温柔得像是一场梦,退出门口,空气转冷,这场梦就醒了。

    塔米斯突然很想要一片在温暖地区的土地或者玻璃温室,她可以在里面种上许多不会因为天冷而衰败的花。

    现在的她不知道,后来她真的拥有了一大块苗圃和温室,坐落在她父亲的庄园后面。每天晚上,晚饭之前的时间,他们一起在花圃里给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花草施肥除虫,达米安一脸无聊地站在旁边,用蝙蝠镖把一条正在啃食花朵的尺蠖钉进泥土里。

    身后的门传来轻微开合的声音,达米安站到她身边,瞥了一眼盆里的那株植物,刻薄地评价道:“这堆野草真丑。”

    “不是野草,是毡毛雪莲。”塔米斯纠正。

    达米安没兴趣深究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这会儿就算塔米斯说这是匹马,他都会在沉默片刻后点头表示同意。

    “Fine,毡毛雪莲。”他说,“我接到了新的任务。你想不想下山玩。就我们两。”

    两个人长达三天的冷战在毫无过渡的情况下宣告结束,它是那么自然,你问要不要一起出门,我回答好,于是一切顺理成章,之前的事情埋在心底,闭口不谈,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亲情或许就是这样,时间吹走风沙,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达米安的任务与黑海附近的一座矿藏有关,当地对于黄金的喜爱到了痴迷的程度,这种痴迷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地区和平,为了争夺矿脉所有权和开采矿脉,统治者实行了残酷的奴隶制度和人民剥削,引发数年的血腥纷争。刺客联盟将中东地区视作大本营,这种混乱显然是对掌控力的极大挑战。因而在十年前,刺客联盟扶持了一个支持封禁金矿、另寻支柱产业的温和派的年轻人做酋长,并且通过各种交易按下了金矿开采的产业,从而稳定了地区局势。直到今天,刺客联盟的徽记在当地仍是权威的象征。

    但不幸的是,屠龙者最后成为了恶龙。收到的情报显示,这位酋长最近一年在暗地重新启动了矿脉开采计划,强迫工人下矿淘金,交易给来自拉丁美洲的一些买家。情报显示那些买家的身份很有问题,多半来自刺客联盟的敌对阵营。

    最让塔米斯无法理解的是,情报上说,这个地区竟然有用人当祭品向神灵祭祀的传统,虽然知道世界上真的有神,但是一般来说都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才会把祭祀活动当作日常吧?

    “没有电和自来水的深山丛林?”她脑补了一群裹着草叶和兽皮、浑身涂满矿石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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