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就站起来朝木屋一阵狂吠。

    “嗷呜!嗷嗷嗷呜!嗷嗷嗷,嗷嗷,嗷呜呜!”

    骂得应该挺难听的。

    ......

    道别完毕,二人一狗便离开木屋,沿着蜿蜒崎岖的山间小道下了山去。

    而此刻,山间的木屋内。

    仙风道骨的云仓依然在闭目打坐。身上的伤,尚需一段时日才能痊愈。

    三年前的那场大战没有见证者,所以也没人能想象,身为正道七巨擘之一的他,会输给一个此前从未显山露水的无名之辈,甚至差点身死道消。

    不过好在,那厮也伤得不轻,应该也在疗养。

    可无论如何,这世界显然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俄顷,屋中的空气忽然发生一阵轻微的异动,接着隔空传来一个女人高冷而空灵的声音。

    “师弟,你放着五大宗之一的掌门不当,却跑来这躲清闲,不觉得有负师门么?”

    云仓没有睁眼,只是淡淡一笑,说,“我这脾气若是当了掌门,五大宗迟早要打起来。为免生灵涂炭,我还是窝在这里的好。”

    女人冷哼一声,又道,“少来,你分明是为了那女娃。那女娃天生圣体,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你想独占了这份教化功德。”

    “师姐说是,那便是吧。”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狗脾气!”女人顿了顿,又道,“既然你想教那女娃,又为何收那少年为徒?那少年资质平平,若在我宗怕是连做杂役的资格都没有,收他岂非累赘?”

    云仓不由微微一笑,道,“师姐此言差矣。我徒顾源虽看上去资质平平,但实际上资质极差......收他主要是给芸儿做个伴。另外也好有个鲜明的对比,让芸儿更有自信。”

    “......就为这?”

    “自然。不过,源儿既是我徒,我也自当尽力教他。以我的能力,他即便是下下之资,也能成就中上之业......吧。”

    “呵呵,就这资质,能突破炼气期就不错了!教他,简直是浪费物力!”

    “我连狗都教,不差这一个。”

    “......”

    屋里一阵沉寂。

    不多时,女人又开口道,“你可知今年的黑水瘴泽,比往年更凶险?苏慕芸纵然天才,可你只让她自悟半年,还让她带一个炼气二重的累赘,甚至连基本的兵器都不肯给,届时她若是历练失败,岂非影响道心?”

    云仓蓦地睁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要的便是过不了!古往今来,有多少天才倒在了‘自负’二字之上?他们只有失败一次,方能领悟修行之路多险阻,今后才会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没错,云仓承认,自己方才给两个徒儿的临别赠语,都是废话。

    便是让他们自悟半年,也是有意为之。

    他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通过考核。

    让他们失败一次,然后意识到修行之难、之险,这才是他们此行最该得到的收获!

    说起来,自己第一次当师父就如此用心良苦,果有大贤良师之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