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

    这边刚吃完,将筷子放下,那边一丫鬟进来禀告道,“王爷,湖阳长公主的亲生儿子找到了,他被打的遍体鳞伤,延平王世子和郯国公府大少爷他们把他送来王府找陶大夫医治了。”

    被打的遍体鳞伤?

    谢景衍当即起身出去,沈菀也跟着去了外院。

    他们到外院的时候,陶大夫也才刚从自家小院赶来,而湖阳长公主的儿子那个猎户此刻正躺在小榻上,身上鞭痕累累,比当日延平王世子在刑部受的刑罚有过之无不及。

    谢景衍看向延平王世子他们,延平王世子道,“你猜我们是在哪找到他的?”

    这么说肯定不是在茂国公府了。

    延平王世子道,“在巡城司。”

    “狩猎时我们逼着茂国公世子放过他,在街上长驸马给茂国公世子施压,茂国公世子当时算了,事后让手下人污蔑他偷窃,将他抓去巡城司关起来,还让巡城司好好教训教训他。”

    巡城司是茂国公保举的,茂国公世子让巡城司教训一个猎户,那还不是把人往死里折腾,却没想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猎户进京没多少时日,他们知道的和猎户有矛盾的只有茂国公世子,再加上茂国公世子为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在狩猎时就想射杀猎户了,他丢了脸,肯定会想报复回来,他们就想去找茂国公世子问问。

    怕谢景衍一整天没回去,沈菀担心,没让谢景衍一起去,他们三个去的,他们和茂国公世子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往来,突然登门,茂国公府守门小厮不放行,他们直接就闯进去了。

    彼时茂国公世子正在吃晚饭,见他们闯入,还想叫人将他拿下,他们直接问道,“那猎户是不是被你抓起来了?”

    茂国公世子还以为延平王世子他们闯他茂国公府所为何事呢,没想到只是为了一介猎户,他道,“我倒是好奇那猎户是你们什么人了,你们竟然为他打上我茂国公府?”

    延平王世子道,“看来人是被你抓了。”

    茂国公世子继续吃菜,“当真是多管闲事管上瘾了,都管到本世子头上来了,把人给我打出去。”

    小厮围上来,唐泽撑着桌子看着茂国公世子道,“看来我们来问是问不出来了,得长驸马亲自来问你了。”

    茂国公世子心头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长驸马也像你们这么清闲吗?”

    唐泽道,“你抓的那猎户就是湖阳长公主的亲生骨肉,你的表弟。”

    “长驸马再不清闲,自己儿子的事也得过问。”

    这话直接把茂国公世子手里的筷子惊掉了。

    他知道湖阳长公主的亲生骨肉被一个猎户收养的事,可那猎户不是在距离京都两百多里外的地方吗,怎么会在京都?!

    想到自己把人关进巡城司,还交代特殊关照,就脸色惨白,拔腿就跑。

    延平王世子他们就跟着他到了巡城司,在巡城司大牢刑架上看到了人,狱卒正在用刑,见茂国公世子去,还向他邀功,被茂国公世子一巴掌扇的转了好几圈。

    茂国公世子要把人带回茂国公府,延平王世子他们把人带来凌王府了。

    陶大夫坐下给湖阳长公主的儿子把脉,然后开药方,陶少爷抓药,陶大夫看向沈菀,“我给他上药,王妃回避一下。”

    沈菀转身出门,刚出去走了没几步,就见长驸马脚步匆匆的过来。

    进门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盼了十几年的儿子身上鞭痕累累,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一群人在心底给茂国公世子点了成百上千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