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身后皇上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大皇子和谢景殷没一个敢说话的,都悄声退下。

    元公公也不敢劝皇上,小心翼翼道,“奴才去找太后问问?”

    “给朕滚!”

    ……

    再说沈菀,谢景衍进宫后,沈菀回屋绣了会儿针线,累乏了就在屋子里走走,站在窗户前看天际云卷云舒。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沈菀瞥头望去,然后怔住了。

    只见谢景衍双眼泛红,像极了树林里受伤的麋鹿,是那么的伤痛无助。

    她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皇上传召他进宫,不是为了西州大坝的事吗,怎么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

    沈菀要问他怎么了,结果她还没开口,谢景衍就过来抱住了她,抱的紧紧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去,勒的沈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沈菀急道,“你这是怎么了?”

    “别说话,让我抱你一会儿,”声音沙哑,几乎带了祈求。

    沈菀当下不敢再说,只抱紧他。

    当年宸妃出事,被打入冷宫后,谢景衍要去冷宫见宸妃,当时就被皇上贬去看守皇陵了,谢景衍知道皇上恨宸妃入骨,没有将宸妃葬入皇陵,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母妃下葬是太后让人去办的,一想到疼爱自己的母妃可能被人丢去了乱葬岗,他就心如刀割。

    沈菀不知道谢景衍是受了什么打击,就这么任由谢景衍抱了好一会儿,站的腰都发麻时,谢景衍才松开她。

    再看他的脸,什么伤痛无助都收敛干净了,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

    沈菀不敢问谢景衍,人家好不容易把情绪压下去,别她一问又给挑了起来,她找陈风打听,陈风道,“属下守在御书房外,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与王爷的母妃宸妃有关……”

    难怪了。

    平常谢景衍和皇上就没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提到宸妃,那场面……沈菀都不敢想。

    谢景衍只让自己脆弱了那么一会儿,看上去和平常无异,但沈菀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又怎么觉察不到他心情不好,食髓知味,每晚必折腾她的人,破天荒只抱着她,抱的紧紧的,生怕也失去她一般。

    当年宸妃出事,到底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平常不敢触碰,一揭开这层伤疤,鲜血淋淋。

    第二天,谢景衍心情就好多了,吃完早饭,他去书房,沈菀跟去给他研墨。

    刚把墨研墨的浓稠,外面冬儿进来道,“王爷,元公公和太后身边的赵嬷嬷来了。”

    元公公来就算了,怎么赵嬷嬷也来凌王府了?

    沈菀奇怪的紧。

    陈风赶紧出去迎接。

    不多会儿,元公公和赵嬷嬷就进来了。

    元公公给谢景衍行礼,道,“当年宸妃是赵嬷嬷出宫安葬的,老奴怕弄错地方,请赵嬷嬷亲自来给凌王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