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韩阁老主持秋闱?”

    大皇子道,“是凌王举荐的。”

    本来太后眉头就皱的,这回更是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大皇子道,“凌王在朝中的势力已经不在我之下了,再来一个韩阁老,我怕……”

    大皇子怕什么,不用明说,太后也知道。

    大皇子和晋王斗了这么多年,晋王也不曾让大皇子急到这般地步,这回他是真的怕了,父皇对凌王的宠爱,让他恍惚回到了宸妃出事之前,以前父皇就是这般无条件的宠着凌王的。

    太后没有说话,大皇子道,“绝不能让韩阁老回朝……”

    太后也不想,但这事她说了不算,当年韩大少爷虽然死在颜府,但没有任何证明韩大少爷与宸妃的案子有关,不然韩阁老就不只是辞官这么简单了,皇上既然被凌王说动,把秋闱交给韩阁老负责,她去施压要皇上改主意,是后宫干政。

    她要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那是大皇子本就是皇上的嫡长子,这个要求不过分。

    太后也摸不透皇上要做什么了。

    见大皇子焦急不安,已然把凌王视为他最大的对手模样,太后道,“韩阁老的事,你不得掺和。”

    大皇子错愕的看着太后,“就放任凌王做大吗?”

    太后道,“难道你要和凌王斗起来,叫晋王坐收渔翁之利?”

    大皇子沉默了。

    他不想凌王立储,但他更不想晋王上位。

    任何让晋王占便宜的事,他都不愿去做。

    太后道,“凌王势力再大,他要不能替宸妃翻案,储君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

    太后是大皇子争夺储君之位最大的倚仗,太后的话,成功安抚住了大皇子,他没那么不安了。

    大皇子走后,太后方才抬手揉眉心。

    脸上颇有些倦怠之色,眼底是一抹浓郁化不开的担心,不安比大皇子尤甚。

    赵嬷嬷伺候太后大半辈子,还从未见太后流露过这般神情,她唤道,“太后……”

    太后没有说话,只摆了下手。

    太后想一个人静静,赵嬷嬷就悄声退下了。

    御书房。

    皇上在批阅奏折。

    元公公回去,他空着手回来的,皇上斜了他一眼,“韩阁老接旨了?”

    元公公一听就知道,“还是皇上了解韩阁老,韩阁老拒绝入朝为官了。”

    皇上道,“圣旨呢?”

    元公公道,“奴才送去给凌王,让他去劝韩阁老了。”

    皇上正翻奏折,闻言,手一滞,瞥向元公公道,“朕是不是该把你赐给凌王?”

    元公公跪下道,“皇上您可别吓奴才,奴才伺候您半辈子了,您可以要奴才的命,但不能赶奴才走。”

    皇上道,“为什么把圣旨送去给凌王?”

    元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道,“奴才劝不了韩阁老接旨,怕凌王误会皇上您敷衍他,将圣旨交给他,他要劝不动韩阁老,就不能怪皇上和奴才了……”

    皇上皮笑肉不笑道,“你办事倒是面面俱到。”

    “不,不敢当皇上夸赞……”

    元公公声音低到快听不见。

    太难了。

    他怎么就夹到皇上和凌王父子之间去了呢。

    “起来吧。”

    元公公得了准许,这才起身。